大桥听完周瑜的话,终于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美周郎如此执拗,并不是因为受气,而是因为钟情自己的缘故。
可要如何对周瑜解释,自己对他其实根本没动过心呢?
想了想,大桥拿起了一支箫,直接吹奏起来。
一首简单的汉曲,却被大桥吹出了别样的风情。
“袁公子,周公子,此曲如何?”
大桥吹奏完一曲后,便停下发问。
周瑜赞不绝口道:“发音清越而又不失高雅,箫美、曲美、人更美!”
袁耀不懂音律,只觉得大桥吹出的箫声悦耳好听,于是老老实实道:“好听!”
大桥放下箫,走到一张筝面前席地而坐,再次演奏起来。
演奏完又问:“此曲如何?”
周瑜一脸陶醉:“此曲如高山流水,响彻行云;又千回百折,余音袅袅!”
袁耀还是听不出其中的门道,只好挠挠头道:“也好听!”
大桥抚平古筝,起身施礼道:“素闻周公子精擅音律,世人皆传‘曲有误周郎顾’,能得周公子这番赞誉,奴家此生有幸!”
周瑜傲娇地挺了挺胸膛,又不屑地瞥了袁耀一眼。
但大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周瑜直接破防。
“但奴家以为,袁公子的点评更为精辟中肯。”
只见大桥对着袁耀款款欠身,又盈盈一笑。
两人四目相对,几乎只是一瞬间,袁耀便读懂了大桥的心思。
于是回以大桥微微一笑,接着挑衅般看向周瑜。
“刚才谁说我不懂音律,是粗鄙之人来着?”
周瑜一张白脸刷地一下黑了。
左看看低眉顺眼的大桥,右看看耀武扬威的袁耀,周瑜胸膛差点没给气炸了。
“桥小姐,你不必如此委曲求全!”
“他袁显能不敢拿我怎么样!”
“此事是他不遵婚约在先,只要你表露心意,我们两人便是情投意合,就算此事闹到桥公、袁公甚至天下人面前,我们亦是有理可争!”
“周公子,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桥莹朝着周瑜微微行了一礼,淡然道:“曲虽外发,音由心生,音律之道,百人听百人评,独袁公子之评合我心意耳。”
“我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
周瑜疯狂摇着头,仍偏执地认为大桥这么说是为了在袁耀面前保护自己。
“他一个不学无术之辈,连箫有几个口,筝有几根弦都不知道,如何懂得鉴赏音律?”
“这里那么多乐器,你再演奏几个,我不信我听不懂你的心意!”
大桥有些无奈,转头看向袁耀,正好看到袁耀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与他心意相通。
“他想听,你就再露两手给他听听呗。”
袁耀故作大方道:“不然他心不服口不服的,还说我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