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副将拱手道:“请公子恕我等不能从命……此事宜当呈报主公,由他定夺。”
“公子现在虽为扬威将军,领豫章太守事,但刑法民政诸事……公子无权过问。”
陈纪虽然违反了汉律中的“禁马众中”,在人群聚集处纵马,但并没有真正走车马伤杀人,因此量刑最多也就三十到五十鞭刑。
如果顺着袁耀的意思抓了陈纪,固然今天能讨到袁耀开心。但以后呢?陈纪就算被罢免了九江太守,也是自己的军中上级,弄死自己不需要第二句话!
袁耀笑了,什么小角色也敢在他面前说什么“无权过问”。
“你还知道我是扬威将军?很好!”
“那你该如何称呼本将?”
副将头上冷汗直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称呼不当。
“属下该称公子为将军!袁将军!”
袁耀笑道:“好,你既然知道我是扬威将军,领豫章太守事,可知道,我还兼领扬州都督事?”
“扬州都督?!”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声音。
扬州都督?
周瑜墨眉微蹙,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副将也吃了一惊:“扬州都督?”
袁耀拔掉了头上的杂草,扯开了布衣,露出身上的锁子甲,让自己尽可能显得威武一些。
“不错,本将督扬州事,是为扬州都督!”
“论官职,陈纪是九江太守,我且问你,九江郡是不是扬州属郡?我督扬州诸事,我能不能治他的罪?”
副将冷汗直流:“是,是是是,都督自然能治罪!”
袁耀:“论军职,陈纪乃一裨将,位号在我之下;至于你就更不用说了……本将的话,就是军令!你可知,违抗军令,是什么后果?”
扑通~
副将直接跪了下来,磕头认错道:“末将怎敢不遵将令!”
一众士卒见副将都跪了,也一齐跪了下来。
“来人,捉拿陈将军归案!”
副将朝后招了招手,立刻爬起来数人,上前按住了陈纪。
陈纪被拖到了一旁,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悲转怒道:“什么扬州都督,我怎么从没听过?”
周瑜和一众吃瓜群众一齐看向了袁耀。
都督扬州事?
这扬州都督和扬州刺史、扬州牧有什么区别?
我们怎么从没听过,扬州也有都督了?
副将也偷偷抬头,看着袁耀。
袁耀轻笑一声:“真是少见多怪!”
“尔等不信,问吾父便是!”
说完,袁耀招了招手,便是领着三个手下,扬长而去。
“刚才有冲撞鞭挞妇孺的,每人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再负责给人看病治伤;没有扰民是正常来迎接我的,去袁府报我名号,领五百钱赏钱!”
丢下一句话,袁耀消失在了街尾。
周瑜神色怪异地看着街尾,久久挪不开目光。
这袁耀,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呐!
行事荒诞不经,却自有一套手段。
难怪能逐走诸葛玄、掳获刘繇、击退荆州军、一统了江右之地、名扬江淮!
倒真不是不学无术的泛泛之辈!
只是比起孙伯符来说……
周瑜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就连大桥跟他告别都没听到。
走在回桥府的路上,小桥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
大桥不由得来了气,质问道:“你这丫头,刚才又跑去哪啦?”
小桥扮了个鬼脸,晃了晃自己一双小小的粉拳,骄傲道:“当然是替你打登徒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