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晨练就改为帐内早练吧,晚练再练刀法和箭术。”
说完,袁耀便是扭头回了自己帐篷。
……
三日转瞬即逝,袁耀准时赴宴。
袁耀依旧带着黄猗,在一百亲骑护卫下入城。
到了地方,才发现太守府处的甲兵比自己的扈从多得多。
黄猗偷偷凑到袁耀耳旁,警惕道:
“这里有许多荆州军将卒,咱们还要进去吗?”
袁耀扫视了一圈,面色凝重起来。
“你确定吗?”
黄猗低语道:“我这十来天,几乎天天都泡在荆州军营寨里面,我能分不清他们的衣甲颜色?听不出他们的口音?”
“那也要进去,就算是鸿门宴,他诸葛玄和刘磐,也不能拿我怎样。”
“而且这些荆州兵也丝毫不避人,并不一定要针对咱们。”
袁耀冷静地分析出了情况,但为了避免发生何进那样的惨剧,他还是吩咐道:
“派人给吕岱说一声,让他防备城内或荆州军有何异动。”
“点二十个甲士随我进府,进去后勿要动筷,随时戒备。”
“留在外边的这些人,也让他们留点神,把大门看好!”
黄猗应了一声,便是立刻安排起来,袁耀则故意把靴子蹭掉,磨磨蹭蹭穿起了靴子。
进入府中,诸葛玄夫妇立刻迎了上来。
“见过诸葛府君。”
“见过扬威将军。”
袁耀与诸葛玄互行一礼。
“贱妾见过扬威将军。”
诸葛夫人也是款款行了一礼。
“你就是黄猗吧,你还记得姑母不?”
诸葛夫人看到黄猗,立刻上下打量起来。
黄猗看着美艳的诸葛夫人,狐疑道:“你怎知我是黄猗,你是?”
诸葛夫人捂嘴轻笑一声:“猗儿忘了吗?”
“你小时候被你父母带到襄阳求医,还曾顺路到邔县我家来过。当时我几位长兄和姐姐,还给你介绍过几位名医,诊治你的……”
诸葛夫人还要往下说,黄猗却立马反应了过来,怪叫一声,打断了诸葛夫人接下来的话。
“小姑妈,你可千万别把那件事往出说!”黄猗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几近哀求道。
此时黄猗早已想起来,这位诸葛夫人原来是自己的一个远房姑妈的事儿。
南阳黄氏,还有后来的江夏黄氏,其实都是邔县黄氏的分支。
邔县黄氏,始祖黄极忠,是汉高祖刘邦手下的悍将,在平定英布叛乱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被封为异姓侯——邔侯,以邔县为封国。
邔侯国传至四代,因罪除国,后来又被调诏复家,继续在邔县繁衍发展。
到东汉时,邔县黄氏已然由勋侯世家,转为豪门士族,也出过不少高官大吏。
袁耀撇了一眼黄猗,心里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得了股藓和湿疹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转念一想,袁耀却也发现了不对。股藓和湿疹虽然是顽疾,但也用不着四处求医治病吧。
看来自己当初被这厮还有张机那老匹夫给蒙了!
诸葛夫人也是反应了过来,此时当着众人面,也不好揭这个大侄子的老底。
“猗儿,咱们打断骨头连着肉,可都是姓黄,邔县可是你的本家,你我可都是一家人。”
“姑母离乡数年,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个亲人……”诸葛夫人说着说着,眼角竟流出泪水来。
这一幕也是让众人不免动容,一时不免想起了远在天边的亲人们。
“听说猗儿你做了袁家的乘龙快婿,现在是袁将军的妹夫。”
“既然如此,夫君,你和袁将军也不必这么生分拘礼,大家可都是亲戚!”
诸葛夫人抹去眼泪,红着眼睛就拉着黄猗和袁耀的胳膊往里拽。
脸皮厚如黄猗,此时也不免有些汗颜。
这个远房小姑妈,可真是什么都能扯。
咱们两家虽然都姓黄,但分家没有两百年,也有百八十年了,这还能扯成一家人。
还能把袁耀这个大杆子打不着的外人,说成亲戚。
我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