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渐对齐国的失礼满脸不屑:“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礼义之乡,齐不及鲁啊!”
公子辟兵更是气咻咻地道:“某贵为一国储君,纵齐公田午在此,也不敢如此无礼,田节此贼,意欲何为?”
一个声音从重门深处远远传来:“贵客光临,莒邑生辉,临淄路远,齐公不至,朕自当迎接!”
飞鸟夭率领一众亲卫簇拥着汉侯俱酒,步履铿锵地从重门深处走了出来。
俱酒一身戎装,龙行虎步,气宇轩昂,仪态威赫,精神饱满,尽显王者气度。
俱酒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双手遥遥一拱:“天子亲封、守土之臣、汉国俱酒,恭迎两位贵客光临莒邑。未曾远迎,贵客,见谅一二!”
鲁国上大夫季渐第一个认出了俱酒,当初他曾陪同鲁公奋前往巴蜀一行,参与了俱酒的大婚,并且得到了汉国所赠的不菲礼物。
刚才还在抱怨齐国无礼的季渐,惊见汉侯俱酒出现在莒邑,大惊失色。又听闻俱酒亲自报号迎接,更是吓得舌头打卷、额头冒汗。
“汉……汉汉汉汉……”
“侯”字还没有出口,季渐已经从马上“扑通”一声给摔了下来,一时摔得冠带歪斜,鼻青脸肿。
宋辟兵没有见过俱酒,刚才一肚子气,只顾抱怨了,也没听清楚俱酒自报名号。
他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摔落马下的季渐,依旧摆着储君的谱,揶揄道:“上大夫,鲁国礼乐,至于此乎?”
言外之意,刚才你还在菲薄人家齐国不懂礼乐,想不到礼义之乡的鲁国重臣,也是如此失态。
季渐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俱酒面前,严肃地正了正高冠,长揖到底,拖腔带调地吟道:“外臣,鲁国上大夫季渐,参见汉侯!”
俱酒笑吟吟地伸手虚扶一下:“季大夫别来无恙?”
季渐将腰身弯得更低了:“外臣如何当得起汉侯一问?惶恐!惶恐!”
俱酒又遥遥向宋辟兵拱了拱手:“昔日八国伐汉,幸亏公子深明大义,从中盘桓,公子高义,汉国永记!”
“扑通!”
这回是宋公子辟兵从马上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