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黔滶自顾自地走到墨子灵前连施三礼,然后高叫一声:“邓陵、苦获、已齿,走!”
禽子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还想凭借管黔滶抵挡胜绰呢,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管师弟竟然心中另有打算。
一时欲拦不得,口中叫了两声“管师弟”,管黔滶只是不理,径直领着一帮弟子呼拉拉走了出去。
出现了这种情况,也是胜绰所未料到的。
管黔滶根本不和他争什么钜子之位,但也不会违背墨家的理想,而是按照自己心目中的规划,去打拼另一方天地,将这一堆乱摊子丢下,撒手不管了。
不过胜绰意在钜子之位,管黔滶的分裂,某种程度上弱化了墨家的力量,也助长了胜绰上位的可能。胜绰略一思索,并不阻拦,竟任管黔滶而去。
刚才被胜绰打了一巴掌的高孙子也恨恨起身,对着墨子棺木行了三个大礼,然后对禽子道:“禽师兄,高某终生决不背叛墨学,拼却一生性命,亦要光大墨学,然墨宗路迷,高某不得不另择他途。”
言毕,高孙子也带着自己的弟子径自离去。
又有一拔后学弟子拜过墨子后,告别禽子道:“家师随巢子在齐,令弟子等早日相归,就此别过。”亦径自离去。
禽子心中着急,没想到老墨子诈死一下,外表强大的墨家竟然生出这许多变数,可见墨家大厦早已根基不稳。
之前那些攻讦俱酒杀伐无度什么的,只不过是为分裂找个借口。
老墨子在时,尚且能镇得住场子。老墨子一诈死,各种裂隙纷纷显现,在内外部压力下的墨家,风雨飘摇,颠簸震荡。
禽子心中暗暗关键,师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怎么还不现出真身啊?再不出来,墨家就完了!
胜绰眼见墨家诸弟子纷崩离析,不忧反喜,这样他夺取钜子的路途就更顺畅了。
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成功夺取钜子之位。待自己上位成功之后,再讨伐这些不臣之墨。
胜绰眼神四顾:“还有谁?”
一道剑光霹雳而至,攸地一声划向胜绰的脖颈。胜绰迅速后撤身形,轻松躲开剑锋。
一个声音飘来:“胜绰,不要得意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