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为爱发电的唐社人,尤其是社首公孙舞,晋俱酒不准备有所隐瞒,他必须充分尊重这些人的信仰与热情,充分利用这个组织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复兴大计。
俱酒道:“叔父明鉴,晋之今日,已陷死局。韩赵魏将绛都死死包围,日夜监视,在绛难有作为啊!”
公孙舞单手捊须,频频点头,深以为是。
“俱酒之所以离开绛都,其意在跳出圈子,打开新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兴晋,不必在绛,甚至兴晋不必在晋啊!”
这个格局就相当高了。
公孙舞饶有兴趣地问道:“不识什么面目?身在什么山中?”
要知道这个时代,流行得还是四字的诗经体,多字的骚体只在楚地流行,一下子蹦出这么一句宋诗来,公孙舞不懵也得懵。
晋俱酒不想在诗句上与之纠缠,只好解释道:“俱酒之意,不局限于一城一隅,放之天下,方能出局。”
公孙舞对此相当赞赏,他多年来久居洛邑,作为一个局外人,对晋国的局势看得还是比较清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此时此刻,他要的就是公子俱酒的一个态度,复兴大业,你到底搞不搞了,不搞我就找旁人了。当下,公孙舞再次确认道:“如此,公子仍以晋为重。”
晋俱酒:“这是当然。俱酒之志,岂限一晋?当今天下,礼崩乐坏,民不聊生。争城之战,杀人盈城;争地之战,杀人盈野。何解?天下一也!天下归一,自然无争,无争则无战,无战则和平,和平则安宁!故俱酒之志,不限故晋,在万民耳!”
这下轮到公孙舞目瞪口呆了,在他战国人的思维里,没有这么宏大的概念啊!
他觉得能够恢复晋国就是最大的目标了,结果这位小公子的志向居然是整个天下。
他认为晋国出身高贵,不能久居人下,要恢复晋室的尊崇地位。而这位小公子的志向,居然是为天下万民谋福祉。
二者之间的境界与思想差距不止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