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迟疑了一瞬,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
片刻后,他只是轻声提醒:“谨慎观察它的生长过程,记录每一步变化。尤其是……出现异常的地方。”他的语气比平时多了一分谨慎,却掩盖在刻意的平静中,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法多说什么。
无论如何,他对这株幼苗明显持保留态度,不去质疑它为何是唯一发芽的种子,也不去否定它的存在,只是让我“谨慎”。无声地提醒我——别让它成为更大的问题。
食堂的喧嚣与热气笼罩在我的周围,但我却觉得这地方格外空旷。周围的人影走动,叽叽喳喳的谈话声此起彼伏。直到此刻,我才后知后觉,来到这所学校,我竟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我抬头看着熙熙攘攘的学生,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餐盘,怅然若失,却又十分平静。身边的陌生面孔如潮水般流动,彼此擦肩而过,连一丝情绪都无法溅起。
或许是我变了吧。
或许是之前的经历改变了我。那些经历,太过真实,太过残酷,让我学会了疏远陌生人,也不再对陌生的同学抱以期待的热情。我低头吃着饭,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一次学校组织的军训——那场带着残酷和死亡的洗礼。
那次的伤亡过于惨重了。
疯狂生长的植物变成了可怕的杀戮机器,无情地收割在场的一切。
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浸染了脚下的土地。我至今仍记得那株植物的枝干离我只有咫尺,冰冷的刺锋几乎已经割开了我的喉咙……
而我,最终失去了感知、失去了理智。
后来,我活了下来,但有些人没有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