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会倏地笑了,干甜的嗓音在黑暗的夜色里流淌“我当然会想放弃,因为真挺辛苦的,然而辛苦并不是放弃的理由,归根到底所有的起心动念是一种情绪,过了那阵就好了。”
“怎么?你想放弃了?”
等红灯的间隙,他松开圈着方向盘的手扭身面向着她“突然想起你很多年前在你第一本小说下问了一个问题,你问大家想放弃的时候该怎么办。”
言清婉霎时就觉得无语了,想回去把那句话撤回。
“你不要说了,当时那就叫年少不识愁滋味。”她听到那个问题就觉得自己小时候是个傻瓜。
梁怀言看着她紧抿的唇角笑了,踩下油门空着的那只手伸过去牵住她的手。
“你十二岁就看小说啊?”她猛然想起他的年龄。
“十四岁,那是我后来翻出来的。”
“你当时看完那句话什么心情?”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问道“想听真话假话?”
言清婉没好气地问“你说呢?”
“我不记得了,但是根据我对自己的了解,我当时大概是看个乐子就过去了。”
梁怀言就是这样的人,不能说冷血只能说他足够清醒,情绪不多他只留给想留的人。
她满意地点头,摸着他手背上的青筋“实话实说哈,我当时刚从贫民窟里出来,我妈妈给我买电脑,我当时就是无病呻吟,为什么问那个问题我印象中好像是因为我回来之后我妈妈天天摁着我的头让我学礼仪。”
梁怀言面无表情语气难掩吃惊“你学过礼仪?”
言清婉:“……”
要不是他在开车,她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你今明两天都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梁怀言以前没这么恶劣,是个顶真的三好青年,现在觉得逗她是件特别好玩的事,尤其是在将炸毛未炸毛的时候,说出的话又可爱又好玩,因而他逮着机会就惹她。
“为什么?”他故意问。
言清婉冷笑一声“我无礼,就喜欢不理人,所以你别跟我搭话。”
小车拐进小区稳稳地停在他们那栋楼的门口,梁怀言刚一停车旁边就响起一声关门声,不算摔门,但是足够能表达情绪。
梁怀言看着她气足了的背影不急不徐的把安全带解开,顺带捞起她忘记拿了的平板。
她抱臂站在两个电梯中间,两个电梯都停在一楼,显然是在等他。
梁怀言按开了离门近的那个,率先进去,直到电梯门要关,她也没有要上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