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来的?外地读书的大学生?”
她点头。
“难怪。”护士摆头拿出耳蜗温度计“40.5度。”
护士给她开了一张单子,让下去五楼抽血再上来。
“姐姐。”她嘴唇皲裂,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的难闻“我能喝杯水吗?我渴。”
护士抽出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顺便把单子递给她。
言清婉缩了缩鼻子,眼泪滚落在温水里,她胡乱地抹眼泪,迅速从十楼下到五楼去抽血化验处。
那地方队伍很长,言清婉乖乖的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脑子发懵想睡觉想吐,口腔里一阵苦味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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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好多小孩被父母牵着站在走廊前,抽血时紧紧地捏着亲人的手,小小的脸皱成一团跟包子似的。
言清婉吹水缓缓地喝,眼睛看着那只被紧紧握着的手,忽然觉得很难过。
一管管红色的血被抽出,她前面还有十几号人。
这一层的消毒水味格外重,她想呕吐的感觉一阵一阵涌上来,她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望着天眼泪顺着眼角落到地上,记忆里来医院没有一次手是现在此刻这么冰冷。
宋居声正在帮老徐拿化验报告,人群走动的很缓慢,他前面还有两个抽血的,他急得接连回头望脚小跺着。
言清婉带着口罩,低马尾歪在肩头,整张脸烧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角落手里拿着化验单。
“言清婉。”宋居声试探性地喊。
她睁开眼睛看见五米以外的地方宋居声正在和她打招呼,她随意地挥了挥手。
“来这。”宋居声把她扯到他的位置“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点头说谢谢。
“没事应该的。”
宋居声浅笑了一声,自己走到队伍末端重新排队。
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敏感,一点点的善意就被感动得泣不成声。
言清婉看着宋居声远去的背影眼泪框的一下就下来了。
“手捏成拳,使劲。”一个护士接过她的单子,一个护士开始抽血。
言清婉压根不敢看针,偏过头紧咬着嘴唇双眼紧闭。
针刺穿皮肤,尖锐细微的疼痛蔓延开来,手臂里住着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流朝着那几针孔流去,河流很小,流逝得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