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之间早已感情破裂,可是这数十年的相伴总做不得假罢?
就算.....就算只有分毫,也好啊!
此刻的沈姜狼狈极了,身后有婆子粗鲁地拽着她,额头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下去,落在衣衫上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她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卑微又无助地祈求。
即便父亲从来不喜她们,她内心深处还是可悲地认为父亲总归不会放着母亲的死活不管才是。
然而,当她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漠然的目光,毫无感情,她的心瞬间凉了。
枕边人的死活,甚至无法在他的眼中掀起一丝波澜。
“有病就找大夫,求我作甚?
还有,沈姜该称她为姨娘,以后记住你的母亲是赵氏!
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之女!!”
他的态度,仿佛即将死去的结发妻子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闻言,沈姜的眼睛如同充血了般,变得通红!
可笑至极!
这个府上,竟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母亲活!
竟没有一个人记得赵氏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畜生!
她居然还天真的以为,这个自始至终都冷漠的父亲,会成为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却不想,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明明.....
明明是母亲散尽家财,在忠勇侯府最落魄的时候,支起了这偌大的门庭。
才不至于让忠勇侯府在这繁华的京城落败下去啊!
商贾之家出身的母亲,嫁入了侯府,外人嘲她一介商贾之女,凭何嫁给侯府嫡子的父亲,还是正妻,一众世家夫人笑她不自量力,讽她飞上枝头做凤凰。
可她们却不知,外表光鲜亮丽的忠勇侯府,内无能臣,外无忠仆,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若不是母亲上下打点,用无数金银细软重新堆砌起侯府的繁荣,怕是早就是一副空架子了。
她陪着侯府熬过了最难捱的时光。
可侯府的这些人却巴不得她死!
就连与她相伴十余载的夫君,也丝毫没有念及一丝旧情!
为何如此?
不该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