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的股市并不是一直平稳的,因为股票是西洋人的玩意,即使国内有人大着胆子办起来,愿意跟着投资的也少之又少。
宋白芷正是吃准了这一点,在申海股市上大量‘囤票’。
股票是1920年在申海成立,到现在也不过才几年。虽然他们运作模式引进了日本所,还请了日本顾问。但是敢下本陪玩的,也不过是一些家中留有余钱的大户人家。
而现在使用购买股票的币种有银两、银元、法币、中储券、关金券、金元券。即使她将楚家掏了个空,也不够垄断中层。
于是,她开启了漫长的老赖生活。
是的,简单来讲,就是她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都借了一遍。
或许是认为她孤注一掷的举动太过于疯狂,因此还被报社记者多次蹲点采访。只是,宋白芷没有正面回复任何一个人。
也没有想到,这报纸信息会以电报机传输的方式,让她的名字传到长沙。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
当手头上的东西被安排妥当后,宋白芷提着密码箱踏上了长沙的火车。
老秦师长被人杀了后,秦松良便开始接替他手头上的事了。而她们明面上替人看病的雇佣关系也就这么暂时结束了。
宋白芷听到伤口痕迹的描述时,心里其实就猜到了是谁下的手。只是在秦松良探究的试探下,她一口咬定为情杀,最终不了了之处理了。
秦松良并不在意过程与结果。只是被杀的人毕竟是他爹,还是需要做出个悲痛欲绝的模样,才不会被人指责不孝。
宋白芷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神色疲惫。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休息好了,为了做戏做全,她也是真的在挑灯夜读,不分昼夜的当卷王。
从秦家后来给她安排的大补膳食就能看出来,至少他们是信了的。
宋白芷靠在窗边,闭目养神。似乎这样便可以避开火车窗外赶路人东张西望时投来的眼神。
她知道火车要开向何方,也知道何时到达。这段行程很长,她却并不觉得枯燥。因为在到达之前的这段行驶时间中她是放松的。
不用去想那些让人绞尽脑汁的问题,不用去做那些让她劳心劳力的事。
尽管车厢里没有风,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车窗外被吹动的树叶带来的凉意,让她心中舒畅。
这一趟,是为了见秦松良口中眼光独到的投资人。
以及……陈皮。说实话,她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陈皮。
她的感情不够纯粹,甚至浑身上下也称不出几分真心。而陈皮对她太过于赤诚,认真到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哪怕那只是少年陈皮对亲情的理解。
她们还没走到未来那一步,她也很迷茫这种复杂的感情该怎么解决,又该不该宣之于口。
只是,她在离开前还是给陈皮留下了线索,既想他看见,又希望他晚些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