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嫆抬眼看他,一脸狐疑,"为何要拉上本宫?"
尉迟晏拿起一枚,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盘玩,烛光之下熠熠闪动的金辉,玩世不恭地勾起笑意,"官府有专门把控钱币的规矩,这金铸的铜钱,一看就是私造的。"
"虽说如今市面上未出现,但那可是赌坊,聚众敛财之地,难道你不觉着可疑吗?"
她细想了会,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今日去了是觉着有可疑之处?"
尉迟晏眼眸一瞥视,将手中的金币抛起后稳稳接住,另一只手直接去拿那布袋子,楚嫆眼疾手快地按住。
他微拧眉,竟直接开怼:"畏畏缩缩的,你爱去不去,松手。"
楚嫆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激将,紧紧抓着袋子,没好气道:"本宫何时说不去了?"
尉迟晏缓缓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明日巳时一刻,我来找你。"
旋即松开手,"金币还有大用处,就且放在你这。"
说完注意到她的右手,不再是厚重,只包了两三层的纱布,瞧此又从衣襟中取出跟上次一样的药罐。
绕开桌走向她。
楚嫆回绝他的好意,"晚膳时涂过药了。"
尉迟晏跟没听见一样,走到跟前抓起她的手,拆掉纱布显露出伤口,应是被瓦片刺开几道口,随后又经过焯烫,已结痂但依旧醒目。
他一看就知道她没涂自己给的药。
楚嫆有些抗拒地抽回,手腕被他擒着,那宽大温厚的手心轻而易举就能握住,手背微凸起的脉络似蕴含着无穷的力气,以至于每每被抓都挣脱不掉。
尉迟晏单手拇指顶开药罐,食指腹沾上,轻轻地在疤痕处抹匀,仿佛是件稀世珍宝般,动作很是温柔。
浅褐色的膏体被均匀涂开,并未感到不适,反而有些凉凉的,掌心被他托着,能触碰的皆能感知到温热。
暖色烛光为两人镀上光晕,沉默间双方的一呼一吸都格外清晰,空气中隐隐蔓延着微妙。
楚嫆的视线不自觉地上移,注视着他的脸,原先锋利沉郁的面廓,如今舒展而又温润,长长的乌睫遮不住深邃的眼眸,眸光流转间透着深情。
异族人的五官立体英挺,极具冲击性,令人一眼惊艳,非一般俊朗可简单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