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鸡仔细打量了一下车子周围,确认无碍后对大牛他们点点头,示意几人放心,随即一翻身便上了车子。
缓缓掀开布帘,阿鸡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个男人。
倒不是因为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而是这个男人本身太吸引人眼球了,换作现在的说法,就是他长得太爷们了!
此人一身葛布青衫,头上随意地包着方黄色头巾。
紫面阔额,满脸虬髯,神色刚毅,双手交叉环抱胸前,身形笔直地坐在位子上,一眼看去便如同一尊大罗金刚般四平八稳,凛凛生威。
阿鸡以貌鉴人,只观面相便知此人必是个心胸坦荡,重情重义的真汉子,心下已自有了几分亲近。
只不过人无完人,这汉子威武是真威武,但邋遢也是真邋遢啊。
一掀开帘子,车厢内那一股子酒味混合着汗酸脚臭味,直顶得阿鸡头皮都发麻,可以说丝毫不逊于他们这帮叫花子身上的味道。
此时这汉子也在观察着阿鸡,当看到阿鸡那瘦小的身板,略显稚嫩的脸庞时,他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但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小兄弟好本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见识广博,语出惊人,观人更是独到精准,委实让某家钦佩不已啊!”
大汉抱拳作揖,声如洪钟,率先开口。
阿鸡见他相貌言行如此威武粗犷,心下先自怯了三分,口中连说不敢,急忙上前跪拜回礼。
“阁下谬赞了,小子就是一个臭要饭的,不知天高地厚,刚才那都是胡说八道,只怕是污了阁下耳朵,还请阁下万勿怪罪小子。”
“哈哈,你太过谦逊了小兄弟,快快请起。”
大汉伸出左手轻轻一托一送,阿鸡但觉一股大力袭来沛不可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已不由自主地坐在了侧边座位上。
“不过如你所言,刚才确实是有一处谬误。”
二人当下对面而坐,大汉笑着指点阿鸡,
“那两个妇人步行前去礼佛,不一定就是对佛祖虔诚。而是今日恰逢佳节祭祀,雍门下除了皇帝外,他人只得步行,不得骑乘。”
“噢,受教受教。小子粗鄙,见识浅薄,多谢阁下不吝赐教,小子受益匪浅。”
“哈哈,客气客气。
某家粗人一个,不喜那么多繁文缛节,适才听小兄弟言语也是个洒脱之人,我看咱们还是都随意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