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想到此处,趁当下众人的注意力还都在那堆石子上,赶忙将那四名壮汉其中之一拉到身边耳语道:
“陈三,快去请大公子过来,就说我十万火急,命悬一线呀!”
眼见陈三皱眉不语,周信也不含糊,身体紧贴住陈三,以挡住众人视线。
随即掏出一大把铜钱数都不数,便往陈三怀里硬塞。
“叫来大公子还有重谢,切记速去速回啊!”
陈三见钱眼开,二话不说,一溜烟地就跑去搬救兵了。
阮凤见众人差不多都已看懂其中巧妙,便朗声说道:
“大家想必都清楚了吧,这种算法简单方便,一目了然。
大家过会都可以用此法来算下自己的工钱,看看数目能否对得上。
阿文325文的工钱,周夫子眼都不眨就克扣了20钱去。
他们一共八个人,也就是说周夫子仅在阿文八人身上就克扣了160钱!
相当于他白拿了我们阮家半个月的工钱,看来他这算盘打得可真够敷衍的。”
“身为阮家二公子,我现在深感好奇。
就你这种水平的账房,在我阮家做工这么多年,私下里究竟贪墨了多少钱财呢?
周账房,当着诸位乡邻的面,你难道就不想澄清一下吗!”
周信此时业已满头大汗,手脚止不住地发抖,却兀自咬牙硬撑,梗着脖子回道:
“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只是一时大意算错了而已,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想我在阮家干了十几年,我周信什么为人,主家和大公子一清二楚,岂是你一个,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所能污蔑的。”
周信本想说傻子的,可左眼不时传来的钻心疼痛,仿佛时刻在提醒他牢记前车之鉴,吓得他话到嘴边硬生生给改了口。
阮凤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道:
“好,看你这般理直气壮,我都差点误以为自己污蔑了好人。
既然你问心无愧,那刚好本公子闲来无事,就代诸位乡邻好好算算他们的工钱。
若是这其中你再无差错,诸位乡邻作证,本公子当场给你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