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女人如琉璃般的眸子暗了暗。
看来朝堂的老鼠还是太多了。
不知不觉间,祁棠脑里想了许多。
床榻旁的香炉轻烟袅袅,淡雅的气息弥漫,卧房内很是安静,安静地都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月藏匿于树影,皎洁的月色都暗了几分,除了偶尔晚风拂过,响起簌簌叶声,偌大的丞相府都已陷入沉睡。
一道高大身影在微弱的光线的投射下,将睡颜恬静的女孩笼罩。
来人的玄色锦靴静静站立于床榻旁,像是女孩的守护神般,不肯离开半步。
“棠棠……”
低哑的嗓音仿若醇厚的老酒,叫人听来怕是骨头都变得酥麻。
昏黄的灯光摇曳,打在来人身上,柔软的墨发垂在脸侧,眉目低垂,长睫如蝶翼般微颤,安静专注地仿佛在仔细研读经书。
女孩睡得很是恬静,但又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柳眉微蹙,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白净的脸颊微微鼓起,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难过一般。
男人清浅的眸子倒映这女孩所有的动作,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覆在祁棠的眉眼间,动作小心地生怕惊动她一般,如同对待世间最为珍惜的宝物。
“棠棠不生气,我在呢……”
南殷小声地安抚着,清透如霜雪的双眸注视着祁棠的睡颜,眸底深处暗涌翻滚,冷白的皮肤染上一抹诡异的嫣红。
床榻上的女孩似有所感,蹙起的眉头居然真的在他一声声的安抚中平和下来,南殷薄唇轻抿,心间仿佛有一束束烟花绽放,雀跃地跳舞。
不知是知道自己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床榻上的女孩睡姿逐渐不安分起来,盖得好好的锦被突然被踢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
见状,南殷呼吸一凝,心跳快得不似往常,他抿了抿唇,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翻滚的暗涌压下。
“真不安分呐……”
“要是着凉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