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夜哭丧着脸,不想放弃,他想接着劝,突地……
远处,‘嗡嗡嗡’!!
宏亮的钟声响起。
震耳欲聋。
京都重地,蓦然钟响,且越敲越多,未有停歇的意思,这,这是丧钟?
宣德帝驾崩了?
裴辞夜和萧娆的神情俱都惊讶,帝王驾崩,普天同哀,当丧钟三十六响……
这是多少了?
他们本能心中默数……25、26……34、35……
嗯?
没了吗?
差一下?怎么回事?宣德帝死没死啊?
两人且惊且疑。
裴辞夜下意识向外走了两步,想派人出府探查些情况,谁知,他手都没碰见书房的门呢!
突地!
‘呯’声大响。
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背光出现。
面如玉冠,长眉修目,眉心一道深深竖纹,凤北眠一身常服,足蹬九龙靴,看着很简单,但……
那是龙袍。
裴辞夜眼睛睁圆,骇然跪地,“太,太子殿下,您这是,是……”
他有点懵了。
“直王造反,被诛杀当场,父皇受伤严重,自愿退位于孤。”
凤北眠沉声。
语气淡然,仿佛说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般。
但听在裴辞夜耳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直王造反被诛?还重创宣德帝到需要退位的地方?那应该是差一点就死的重伤?
可……
怎么可能呢?
直王是庶长子,且天性喜文,手里没有兵权,他能跟太子争风的最大靠山,就是宣德帝的偏疼,他是疯了才会造反?
而且,自己把自己最大的靠山反到重伤?
直王脑子有病?
必然不能!
所以,就是太子殿下和宣德帝的争锋,这位一国储君,终于受不了第二的地位,他下手啦。
而且赢了。
裴辞夜表情复杂,目光骇然的凝着凤北眠,片刻,似是妥协,他缓缓跪地,口称:“臣镇国公世子,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北眠冷眸扫他一眼,微微颔首,随后,大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