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那煞气，许云便能确定，这小山中的确埋葬着程煞，或者有着程煞留下的东西。

无他，这煞气与煞刀身上的气息实在是一模一样。

两人并未飞行，而是徒步登上山峰之巅，一道近乎透明的投影漂浮在山顶的黑雾中。

其脸庞干瘦，整个脸颊如同被刀削出来的一般。

哪怕只是一道快要消散的投影，依旧散发出极强的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程煞投影看到天辉带着许云前来，一片浑浊的眼眸泛出一丝清明，他尽量用和善的语气，惊讶感叹道：“没想到命奇皇真的做到了，人族九子竟真多了一子。”

虽能从程煞的语气中听出和善意味，许云却还是被那话语中不自觉带上的煞气侵染神智，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直至半日时间过去，许云悠悠醒来，看着面前分明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的投影，恭敬行礼道：“晚辈天机楼许云，见过程军长！”

“何必这么拘谨呢，你作为命奇皇传人，身份可不在我之下。况且，前些日子你不是还与我喝酒吗？”程煞投影哈哈大笑，根本不在乎这种繁文缛节。

程煞可以不在乎，但许云却是不能失去对烈士的敬畏，若非面前这位身形干瘦的男子，此时的纪元界恐怕仍在战火纷飞之中。

“前辈说笑了，晚辈当时不由自主，想来前辈以刀为兵刃，定是豪迈之人，豪迈之人岂有不爱酒的？”许云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酒水，双手递给程煞。

“行了，不必如此客套，奈舜本就大我一辈，你作为奈舜弟子，你我同辈。”程煞看着许云取出酒水，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连忙接过酒壶，打开仰头猛灌。

可惜此时的程煞只是一道投影，还是随时都会消散的投影，酒水顺着他倒入口中，而后穿过他的身躯，滴落到地面。

“可惜了。”程煞一叹，也不知是叹息自己浪费了酒水，还是叹息自己已经死去。只是轻轻放下酒壶，抬眼看着许云。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晚辈也知晓了不少事情。”许云看着程煞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正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