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现在对他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以前还有手下留情的时候,现在可不,手黑得很,真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陆浔冷哼一声,倒拿了马鞭,扬手用鞭杆儿在他身后抽了一记。
“哎哟!”周昫吃痛,膝盖往前挪了一步,本能地想反手捂住身后。
可刚一动,碟子里的巴豆就骨碌碌地滚得厉害,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得,这下连动都不能动了。
“跪好。”身后的陆浔语气不善,训人的话也不想说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小子什么都懂,就是存心的。
陆浔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抬手又抽了他两记。
“哎!哎!”周昫小幅度地偏着腰,“疼啊师父。”
这姿势简直比拿绳子捆了他还难熬。
若是被绳子捆了,他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挣扎用力,反正也挣不开,还能借着那力道忍下几分疼。
可如今却不行,他得完全凭借自己的意志把挣扎的冲动压下去。
“你还知道疼啊?”陆浔头上冒烟,“我还以为你自觉皮糙肉厚,不怕打了呢。你今年几岁?干的什么破事!”
话说着又是咻咻几下。
周昫龇牙咧嘴地呼着痛。
他是跪着的,本就不容易保持平衡,更何况手上还举了个东西,没多久就觉得胳膊酸膝盖痛了。
“师父……”周昫含糊着声道,“我、我趴着挨行吗?”
“你想得倒美。”陆浔用鞭杆儿敲了一下他不知何时弯了的手肘,“手伸直,还敢偷懒?”
师父就在身后亲自监工,周昫哪里敢偷懒,可抵不住那股酸麻感沿着胳膊越积越重,身后的鞭杆儿又没个规律,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他一下,提心吊胆地难熬得很。
跪了足有两刻钟,陆浔才大发慈悲地让人起身。
周昫哆哆嗦嗦地把那碟子巴豆放下,高举了许久的手臂一动弹,骤然释放的酸痛感瞬间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