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周昫掬了满满一把的心酸泪,身后发着抖,怕陆浔觉得他不服管又不敢缩,剩下那只手紧紧地拽了陆浔的衣服卸力,“不、不行了,师父啊……”
陆浔把他剩下那点肿伤都揉散了,这才缓了语气松开他,抚着他后背顺了会儿毛:“好啦好啦,不动你了,别哭了,起来。”
周昫原本是疼出的一脸泪,如今听到陆浔那句别哭了突然就嘴一扁,也不起来,就伏在陆浔腿上呜呜咽咽地哭得梨花带雨,扯着陆浔的衣角就要往脸上抹。
陆浔听着他半真半假地哭,好笑地空出手来在他腿后没伤的地方响亮的拍了一下:“你再拿我衣服擦鼻涕眼泪,明天就坐着搓衣服去。”
周昫动作一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角,这才不情不愿地松手丢了。
哼,谁稀罕。
陆浔好不容易把人从腿上挪开了,血液回流,腿瞬间麻得跟针扎一样。
这小子现如今也太沉了,以后还是按桌子上的好。
第二日,魏朝来的时候,亭子里的棋盘已经摆好了,陆浔今日不必当差,正坐在亭里与周昫说话。
魏朝难得见周昫这么规矩站着垂头听训的模样,啧啧称奇,也不知陆浔给他喂了什么蛊药。
几步跨上了台阶,魏朝脸上带着两分幸灾乐祸的意思,故意歪了脖子去看周昫,口中调侃道:“殿下早哇,我还以为你今日必是爬不起来了呢。”
周昫瞪他。
陆浔在,魏朝知道周昫干不出什么事,便使劲撩他,笑嘻嘻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干什么,生气了?有本事再把棋盘掀了啊。”
周昫心里一慌,察觉到陆浔的眼神看了过来,立马收了气焰站得跟个乖宝宝一样。
陆浔没说什么,叮嘱两句便走了。
他昨日进宫试探了宣德帝意思,圣上心里倒还是站在周昫这边的,那这事便好办许多。
这段时间周昫忙得脚不沾地,陆浔的人也暗中把事情调查得差不多,那学子是有旧疾不假,但归咎到周昫身上属实是三人成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