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昔日最崇敬的主帅的遗孤挡在前,他们的战友死去的真相等待他们还原,他们鱼死网破的决心渐渐消解,随着一声声兵器与地面相撞的声音传来,越来越多人做出了选择了。
她如愿又保住了几个人活下来,她的心一松懈下来,心中强撑的那口气也就散了,无数的悲伤冲过五脏六腑的压制涌了上来。
手中的信纸失去控制,飘飘扬扬落在地上,随即染上点点血渍,谢毓晚失去所有支撑力,顿觉天旋地转,随即往地面扑去,随即被冲上来的江回捞入怀中。
她做了很长一个梦,梦到爷爷坐在溪边柳树下垂钓,梦到京都战鼓震天在迎他父母、兄长回京,袁氏最放浪形骸的小公子肆意醉在高楼,醉眼朦胧眺望着他想去游荡的天下。
他们朝她笑,他们唤她小满,她却好像在哭,她为什么会流泪,不,好像是别的哭声萦绕在她的耳畔。
他们让她回家,可她却只想留在此处,她不明白他们究竟要她回哪里去,可无论她如何用力想要抓住,那些景象越来越模糊,那个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她着急地想探寻,入目便是陌生的床帐和清晰的婴儿啼哭声,她醒过来了,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谢毓晚虚弱的声音问道:“谁在哭?”
听见床上的人传来声音,唐泽和何勉闻声立即冲到了床边,谢毓晚昏睡了两日,他们除了每日询问军医外别无他法,实在担心不已。
“小姐,你可算醒了。”,银子看着这个昔日神采奕奕的人变得那么虚弱,此时看着心中犯酸,带着些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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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毓晚拍拍她的头,比起相遇时已经长大了很多,眼里也已经没有那种怯生生的感觉了,只是还是个小姑娘,还是爱哭。
徐姑姑那么疼爱她也去了,她也快了,以后便靠她自己了,还望命运让她日后遇到良人。
“没事了,我好好的。再哭他们笑话你。”
银子一听更加掩不住泪水,转过身赶紧拭泪。
“何叔,三哥哥呢?”
众人一愣,生怕她再为之伤情,还是何勉镇定些,安抚道:“小姐,你别担心,你需要好好养伤;唐泽已经收敛了袁公子的尸身,待你醒来之后再袁公子入土为安。”
谢毓晚松了一口气,袁贺秋所做惹恼不知多少人,她害怕他不得安宁,“扶我起来吧。”
唐泽和何勉都有些犹豫,还是银子了解她些,赶紧擦擦自己的脸将她扶了起来。
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但他们之间只有这人生最后一面了,再见就是下一世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