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刑天殿主

拳头未至,狂风呼啸,带动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蒲牢心神微凛,不敢怠慢,连忙打出一个光罩护住全身。‘砰’一记剧烈碰撞,光罩顷刻间被击碎。巨拳去势不减,继续朝蒲牢当头砸下,速度之快令人无法躲闪。蒲牢只能咬牙举起双臂,硬生生接下这一击。‘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坑,长达数百里的裂缝向四周蔓延,如同一条条狰狞的伤口。巨猿一跃而起,落在坑中,正要再次挥拳,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该死!跑了吗?”他大怒,一掌狠狠拍在地面,原本松软的泥土再次向下陷去数丈,将他整个人都给埋了进去。“哈哈哈——”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狂笑声,紧跟着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正是蒲牢。同一时刻,巨猿也从坑中跳出来,他拍了拍身的泥土,一脸愤懑的望向蒲牢,“你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能够从我手底下逃掉。”

“你也不差。”蒲牢咧嘴一笑,一脸戏谑道:“要不是我身体强悍,还真被你给拍成肉泥了。

“找死!”巨猿怒喝一声,双手往上一抬,手中立时多出两柄巨斧,斧刃锋利异常,散发出森冷寒芒。他二话没说,挥舞巨斧劈斩而下,凌厉的斧芒撕裂空气,带出一股呜呜的鬼泣之音。看到那斧芒,蒲牢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仰天咆哮一声,周身泛起一层紫金光华,仿佛披了件紫金甲胄,任由巨斧劈在身上,溅起无尽火花。巨猿惊讶的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蒲牢会以血肉之躯硬抗自己的攻击,还能安然无恙。“你是什么怪物?”他忍不住脱口问道,眼眸深处满是震撼与恐惧。蒲牢不答,直接欺身近前,双拳齐轰,带起一连串沉闷的爆炸之音,狠狠砸在巨猿胸膛上,后者惨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十几丈外,将地面撞出一片龟裂纹。巨猿挣扎着就要站起,却见蒲牢如闪电般窜至,一脚踩在他脑门上,让其动弹不得。“怎么样?想死还是想活?”蒲牢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巨猿,冷声问。

巨猿咬牙切齿的吼道:“做梦,要杀便杀。”

“好骨气!”蒲牢赞赏了一句,随即收回右腿。“你走吧,今天饶你一命。也算是对往日之恩的报答。”他也不等对方答话,身形一个疾驰,眨眼间消失在远处。

巨猿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脸上写满了茫然和疑惑,我什么时候对他有恩了呢?

震驿台共分三层,最上一层分为六大区域,分别通往修真界的不同大陆。中间一层则是一个巨型传送法,第一层的传送能量就是来源于此。这一层中,按九宫八卦排列,每隔一定距离都布置着一个聚灵阵,可以让整个传送法阵自主吸收。最下面一层是三十六天狱鬼的修炼、休养之地。此刻,在某一个角落,有一高大身影正坐在一张石床上闭目调息,如果蒲牢见到,一定会感到无比惊喜,他就是天狱鬼中排在第一的镬身鬼。此时的蒲牢就站在震驿台的下方,他找了许久,却没能找到任何入口。

“这该死的地方!”他暗骂道:“怎么办?”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从怀中摸一块令牌,将其插入石墙一处凹槽内,那凹槽顿时发出耀眼金光,并且迅速向四周蔓延开去。紧接着,轰隆,一声闷响,那石墙突然变成两边,出现一扇光门。光门内散发着微弱白光,隐约还有些阴森之气。当他迈步走进去后,那光门又重新合拢,仿佛没有打开过一样。这时,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从他脚下生出,瞬间笼罩住他全身,他只觉得脑海中嗡鸣作响,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恢复清醒,睁开双眼,看到一个一尺多高的小人站在他的面前,这小人脑袋极大,双眼如灯笼般明亮。“摩罗婆!”蒲牢脱口叫出。

摩罗婆排在三十六天狱的第十一位,一双眼睛能看清数万里外的一切。“你总算醒啦!”摩罗婆笑嘻嘻道:“你已经昏迷半年之久,快跟我去见殿主。“

“你是说苟安?”

“当然不是!他只是副殿主。”

“哦!”蒲牢应了一声,便随摩罗婆一起向一条通道飞驰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抵达一座宫殿外,宫殿高约二十丈左右,呈塔状。顶部镶嵌着无数颗拳头大小的明珠,将整个宫殿映照得通透明亮。“主人,蒲公子带来了。”刚刚跨进殿门,摩罗婆就对着里面喊道。

只听里面传来一句威严的声音:“好,你先退下吧!”

摩罗婆答应一声,转身离去。蒲牢硬着头皮往前走,等进入大殿才发现大殿中央坐着一名老者。老者鹤发童颜,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老者端详蒲牢片刻,缓缓问道:“你叫蒲牢?”

蒲牢心头一颤,连忙回答道:“这是在下前世的名字,今世叫毗利差。”

“很好。”老者赞许点点头,随后说道:“我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但想回到修真界,只能是成为一名天狱鬼,这是悯怜殿建立之初定下的法则,没人可以违背。”

“既然是人为的,当然也可以改变。”蒲牢不服气道。

老者摇摇头,继续说道:“若是没有悯怜殿守护,数亿灵域中的各类生灵涌向修真界,你觉得那时候会怎样?”蒲牢沉默,他自然明白,这种情况绝对是一个恐怖的灾难。

见他不再言语,老者又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前世修炼过《三十六天狱》,这也算是半个神宵派弟子......”老者滔滔不绝地说着。蒲牢却没听进去,因为他一听到神宵派,立刻想起释慧和尚曾说过的话,当时他说悯怜殿怜殿主“刑天”在修真界,还是神宵派的大长老化名胜遇。那眼前之人是谁?莫非是他的分身。一念至此,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