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直接丢开了他。

陆强摔在地上,手剐蹭在旁边的石头上,刮破了手心很痛,但这痛都不及他内心的痛苦。

他抬起头,今天第一次直视着周聿琛犀利的目光慢慢站了起来,两只手放到了裤缝边,挺直了腰杆站稳,低下头:“怎么做,周聿琛,你教教我!”

他想上进,他想奋发,他想有一天堂堂正正地站在小妹面前,让她骄傲地介绍自己。

而不是像今天一样,站在公社门口,局促地不敢进去。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村里的扫盲班他已经上了两个月,认识了几百个字,可好像没什么用!

上工他也积极了许多,鲜少偷懒,可他勤快的时候没人看到,偷懒的时候却时常被抓出来当典型,所有人提起他们兄弟仍然是“陆家那两个泼皮啊”,大人小孩看了他们仍旧绕道走。

但凡哪天他在谁家多停留一会儿,大家都会戒备地盯着他,甚至是关上门,生怕他去偷他们的东西,生怕他将他们的孩子带坏了似的。

周聿琛握住他的肩膀:“陆强,你的经历虽然丰富,但你接触到的都是最底层人的,三教九流混子居多,没几个正常人。你不知道正常的人生是怎样的,那就看书读报,看书使人明智,过几天我给你寄一本字典和书报。”

“第二,彻底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往来。”

“第三,想想你们兄弟想做什么,想学什么,想好了写信告诉我,我来安排。如果九月你们还没想好,那就去参军。”

陆强惊讶抬头:“去参军,我,我们可以吗?”

他们俩风评可不好,现在参军可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周聿琛直言:“那要看你们这几个月都学到了多少,改掉了多少坏毛病,而且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你们去的很可能是很危险很艰苦的地方。”

“我愿意,谢谢,谢谢。”陆强激动得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