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茹心,你是怎么进入孔府的?”
徐茹心所有所思的收回审视目光,随口回答道:“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门,难道我还能硬闯孔家护宅阵法不成?”
孔家作为太湖地区有名的阵法世家,其护宅阵法威能非凡,即便是化神期真尊也能抵御一二。
孔乾成又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王管家打开阵法通道,让你进来?”
“的确如此!”
徐茹心点了点头,又看到他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奇怪问道:“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想见我,怎么?你究竟在怕什么?”
“没什么。”
孔乾成有些心烦意乱的对她摆摆手,下了逐客令,“慢走不送。”
然后他面色沉重的自池塘走到凉亭,自顾自坐下,端起石桌上茶杯,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最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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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顶上,一袭白衣的徐茹心,似有茫然不解。
......
傍晚,位于孔府斜对面的一处茶楼。
兴许是临近太湖道院开学,茶楼内座无虚席,街道行人络绎不绝,天上划过的各色光华也多了许多。
“你说,孔家那小子会不会同意解除道契婚书?”
三楼的一间设有青色隔绝屏障,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孔府大门的雅室中,一位堪称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竹骨折扇,反复开合,冲同室另一位人笑问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会。”
说话之人两鬓霜白如雪,显然已到花甲古稀之龄,但面容仿若中年男子,若是有熟悉孔府的人在此,一眼就能认出这人赫然是孔府的管家王坤。
王坤神色恭敬,叹了口气又道:
“温先生有所不知,自从他上次苏醒以来,性情大变,昔日的少年锐气不再,转而显得颇为胆怯,除了吩咐老身料理膳食、购买妖兽精魄外,大多时候沉默寡言,终日不是躲在书房看书,就是隐于闭关室内,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千夫所指之人,躲着当老鼠,好歹还有个盼头!”被称为温先生的中年人哑然失笑,随即又道:
“至于夺舍,断无可能!所谓人道有变数,天道有定数,夺舍本是有违天道之事,在修行界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夺舍必遭天道反噬,遭受肉体魂九次渡雷劫与元神魂九次心雷劫,古往今来就没有人能扛过雷劫夺舍成功,纵然是得道高人也妄想渡过此天道雷劫。”
在修行界有一被广泛认可的观念,人体是一个小天地,若是外来灵魂想要入主这片新天地,必遭这片天地的反噬,便有了肉体魂雷劫和元神心雷劫之说。
哪怕在小天地主人刚被抹去元神时施展夺舍之术,也免不了雷劫侍候。
亘古亘今,不知多少寿元将尽的老怪物、修炼走火出岔致体魄毁伤,或不满自身天赋资质低下者,寄望于夺舍之术,以求焕发生机,重修一世。
无一例外都是魂飞魄散,甚至失去转世轮回的资格。
若是夺舍百无禁忌,这世间早就乱得不能再乱了。
王坤自知这种臆测实属荒诞不经,然后岔开话题,问道:“温先生,可否知晓有一种利用妖兽精魄修复丹田的秘法?”
温先生摇了摇头,“闻所未闻。”
“这就奇怪了,那小子隔三差五索取一阶妖兽精魄,难道是在滋养某件秘器?”两鬓霜白的男子有些疑惑。
“需以低阶妖兽魂魄滋养的秘器,必然不是什么珍品。”温先生对此并无兴致,收起折扇,悠然起身走到窗边,轻声叹息道:
“孔家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可惜了,可惜了!”
分明只需轻轻一脚就能碾碎的蝼蚁,却让它侥幸活了下来,对他而言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温先生眼神深沉,望向孔府大门,仿佛在自言自语:“罢了罢了,如果这只蝼蚁识相的答应解除道契婚书,便让蝼蚁多活一些时日吧!”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
孔府的护宅阵法威能不俗,具备独特的气息识别能力,一旦有生人步入阵内并显现灵力,阵法便会立即感应锁定目标,触发一系列联动防御机制。
那小子如果一直龟缩在府内,还真一时拿他没办法。
孔家老疯子还没死,惹怒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