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是谭花的哥哥谭树。
蒙山县令李顺康望着眼前的谭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他轻轻握住谭花颤抖的双手,声音温柔:“娘子,莫再哭了。瞧,我这不是带着人来了吗?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胆敢欺负你?只要你说出他的名字,我必定让他知道何为悔不当初。”
谭花泪眼婆娑,望着李顺康,心中的委屈如洪水决堤般涌出。
她抽泣着说:“还是夫君你最疼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李顺康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宠溺:“我今日前来,不就是为了替你讨回公道吗?我的小傻瓜,你只管放心。”
这时,一旁的谭树开口了:“妹妹,你尽管放心,有我在,有县令大人在,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谭花手指轻轻一挥,指尖犹如指引方向的明灯,准确地指向了前方的孙铭志、魏建超和王付杰三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仿佛秋夜的寒风:“正是他们。”
李顺康的目光顺着谭花的手指望去,那三位男子的身影在他眼中都仿佛成了他心中的刺。
他紧咬牙关,愤怒如狂潮般在心中翻涌:“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竟然敢如此侮辱我的夫人!”
话音未落,他已然挥手:“围住他们!”
三十名带刀衙役,如同猛虎下山,一拥而上,气势汹汹地将孙铭志、魏建超和王付杰三人团团围住。
百姓们纷纷看向那个轿子,议论道:
“县令来了。”
“看来县令应该要为县令夫人出气啊。”
“看来那外乡斗笠客和那两个看门人又倒霉了。”
“没想到谭树跟来了。”
.......
朱顺听到百姓议论,疑惑问道:“那轿子上的都是何人啊?听你们说这样,县令也在里面啊?”
菜贩说道:“想必你也不是本地人吧,怪不得你不知道,那穿官袍的就是县令,那个小娘子就是县令夫人,至于那胡子拉碴的男子,是县令夫人的亲哥哥。”
朱顺看到轿夫抬着轿子,又看到轿子里面的三人。
啧啧道:“这个县令夫人哥哥也真了不起啊,竟然可以和县令同坐一辆车,真是都沾他妹妹的光啊。”
菜贩说道:“可不是嘛,咱们嫉妒也没有什么用,咱们没有这样的妹妹啊。”
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菜贩又道:“那胡子拉碴的这人不是好鸟。”
朱顺疑惑问道:“为什么啊?大哥?”
菜贩凑到朱顺耳旁,轻声道:“谭树沾他妹妹的光,蒙山县令李顺康便赠与谭树大量奖赏,谭树便自己在蒙山开了一个矿场呢,说好听点事矿场,说不好听就是一个血汗地。
蒙山矿场里面发生太多欠薪压榨之事,矿场不把人当人使,报官没用,因为县令也不管,可能会拖欠几个月或半年,但是如果报官一分可就拿不到,不报官忍忍可能哪天心情好会发一点,如果报官被他知道绝对没有好果子,谁让他后台硬呢,所以百姓只能忍着。”朱顺说道:“那咋还有人干呢。”
菜贩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
他长叹一声:“生活啊,总得要有个盼头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除了这双手,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呢?外出谋生,家里的老小又怎能不让人牵挂?”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远方:“他虽然偶尔会拖欠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工钱,但人嘛,总有心情好的时候,总会给上一些。这就是生活,充满了不确定,但也总有些小确幸在等着你。只是,等的时间,可能长了些。”
朱顺听到菜贩的话,有些心酸。
朱顺大约可以确定,那日遇到那三个要告到郡守的百姓,应该就是在蒙山矿场务工。
酒馆的门外,满天飞絮。
孙铭志众人被三十名带刀衙役围住。
孙铭志的目光扫过这一圈森严的包围,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咒骂:“真是该死!”
陆文渊眼见着阵仗,他瞪大双眼,怒视着那些手持兵刃的衙役,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狗日的县令,我原本只想与孤熊孙铭志一较高下,切磋武艺,却不曾想竟有如此多的人来搅我的好事!”他的声音充满不满。
然而,陆文渊的脸上却再次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仿佛将一切纷扰都抛诸脑后,悠然说道:“罢了,这也算是一种转机吧。人多力量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举将孙铭志拿下。”
蒙山县令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陆文渊的身影,突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的目光定格在陆文渊腰间那块熠熠生辉的令牌之上——那是追司卫令牌。
县令的手轻轻一挥,原本稳稳前行的轿子便稳稳地停了下来。
轿夫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是一体的。
县令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向陆文渊,脸上带着恭敬而又不失谦卑的笑容。
他来到陆文渊身旁,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充满了敬意:“蒙山县令,李顺康,在此见过追司卫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本县,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海涵。”
陆文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县令的心头不由得一紧,他知道,这位追司卫大人绝非等闲之辈。
陆文渊微微颔首,说道:“去,拿下此人。”
他的手指轻轻一抬,指向了正严阵以待的孙铭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