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王超那双充满自责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由于王子富和王子正二人没有处理现场,朱顺和离听雪便从这些黑衣人尸体中找线索。
当他们扒开黑衣人尸体的衣服时,在一个尸体的左臂,看到了一只狰狞的黑龙纹身,他们继续翻另外几个尸体之时,也同样看到了一样的纹身。
朱顺便看向这些看客百姓,问道:“百姓们,你们谁知道这些印记吗?”
一个百姓看到连忙说道:“这好像是南龙派的纹身。”
朱顺眉头一皱,南龙派?
朱顺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只黑龙纹身,它的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一条真龙在皮肤上盘旋。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这些黑衣人真的是南龙派的门徒吗?
那百姓又看了两眼,更加确定了就是南龙派的纹身,他继续说道:“没错,我曾经在县城外看到过一次,那些人都是南龙派的。”
朱顺连忙又问道:“这南龙派分布在何处?”
那百姓又道:“南龙派就是我们沂南黑派,在我们沂南嚣张跋扈。”
朱顺质问道:“那你们怎么不报案呢,难不成沂南县当官的不管?”
离听雪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问道:“那你们沂南县令是谁?”
那百姓又道:“不是不报官,是报了不管用,就是我们县令是王子新,好像南龙派帮主是王子新亲兄弟,如果报案会被南龙派教训的。”
离听雪又道:“那你们咋不向琅琊郡报案呢?”
百姓回道:“不敢,他们知道了会恐吓的,之前有一个去报案,也说完了,但是琅琊郡就是处罚了一下,但是那个报案的被发现,当场打死了,因为都是那的势力,我们真的没有这个胆啊!”
朱顺听这样说,也有些为难,毕竟不是本县的事,需要向上边申请夸县追查,很麻烦的。
朱顺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站起身,看向离听雪:“离大哥,咱们快点向郡守汇报,给我们跨县查案的权利。”
离听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的,朱捕头。我们不能让无辜的人白白牺牲,更不能让恶势力继续嚣张跋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同样的决心。
朱顺转头看向那些百姓,沉声道:“各位乡亲,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在一旁的朱言听到了王子新的名字,眼中满是怒火,朱顺注意到了,便问道:“朱言兄弟,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王子新?”
朱言紧握拳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认识,太认识了。”说到这里,朱言的声音哽咽,眼眶再次泛红。
朱言便于众人讲起了他们朱王两家的恩怨。
十三年前,朱王两家关系极好,村子里的二十亩地对外承包,朱家和王家成了竞争对手,两家都想承包。
为了解决矛盾,朱父和王父达成协议,两家轮流承包,一次承包两年。
但是两年过去了,王父却不愿意按约定转交承包权。两家的矛盾开始激化,此时王父赖皮的行为让朱言和朱母知道了,于是暴脾气的朱母经常对王父和他的家人口出恶言。
朱母回家时见到了王父的二儿子王子富,登时怒从心头起,直接对着王子富破口大骂,你来我往之间,口头上的争执变成了肢体上的冲突。
王父带着三个儿子前来助阵,朱父带着朱倩倩和年仅十岁的朱言闻讯赶来。
混乱的打斗中,朱母用扁铁打向了王父,一怒之下,老三王子军拿起木棒击打了朱母的头部。这一下,打得朱母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见情态变得严重,两家才停止打斗,但是为时已晚,朱母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最终离开人世。十岁的朱言,目睹了这一切。
埋下恨的种子。
这场造成了死亡的争斗最终引来了捕快,过了好几天,仵作来到现场,解剖才开始。
因为诸多限制,解剖只能在路上公开进行,朱言站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娘被割开头皮,而周围,还聚集了上百个围观的看客。
目睹的这一切给朱言的身心造成了强烈的打击,想到娘亲躺倒在自己怀里,生命慢慢流逝,现在又亲眼看着娘亲的身体躺在路边,像物品一样被别人围观,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