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空不知道的是,魏大莽这种真正在底层天天办实事,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情况,克服了各种困难,解决了许多问题,积累了许多丰富经验的基层官差,可不是他这个天天坐办公室喝茶,只知道想当然,靠着耍嘴皮子指挥,天天做些屁股决定脑袋的愚蠢决策的官老爷们所能相比的。
吴言道:“现在请再去取一斤硫磺粉来,请大家看看一斤硫磺粉燃烧后的效果。”
魏大莽再次一挥手,“照吴言说的去办。”
展飞问道:“现在去镇上,只怕到明天才能取回来。”
“上次里正大人派李大人去村里张大夫那里取硫磺之时,他还没有,想来现在已经备下了。”吴言道。
捕快展飞当场打听到大夫的住处,健步如飞,不多时果真取来一斤五两硫磺粉,村大夫那里的硫磺粉就这么多,全被展飞给买了来。
吴言当场接过,道:“现在请取一些干木头来,越多越好。”
捕快带领着一些官兵又去百姓家里寻找干木头,官兵们被一个身份极其普通的小子吴言使唤的跑来跑去,心中极为不满,奈何魏大莽偏就听这小子的,官兵们也无可奈何。
吴言看着码在里正府大院场中的那一大堆干木头,把硫磺粉倒在了木头上,“现在请点燃它们。”
硫磺粉被点燃之后,发出了微弱的淡蓝色火焰,燃烧并不那么剧烈,硫磺粉燃烧了一会儿之后方才引燃了木头,干木头缓缓的燃烧起来。
吴言看着眼前那不大的火苗道:“各位看到了吧?这就是硫磺燃烧的现象。里正府的房屋是土坯房,四面墙壁都由泥土筑紧实而成,厚度超过一尺,地面是齐整的青石板,墙壁和地板不可能被引燃,如果在屋内没有堆放大量的易燃物的情况下,单靠室内的那几排桌椅引燃起来火势不大且没有那么凶猛,如果室内有人完全有时间逃出来。
虽然屋梁用的是大碗碗口粗的木材,主梁是一根水桶粗十几仗长度的参天巨木,但是这么粗重的屋梁和主栋梁要想被引燃也非常困难,大家想想,就一斤硫磺粉放在那空旷的室内要在短时间内迅速烧掉整个里正府,室内的人连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大家认为这可能吗?当时我可是犯人,被他们用一尺长的铁链锁着,府内还有那么多的守卫,难道我一个手脚被锁住的人能把里正府的那些官差们都锁在房内烧死不成?”
魏大莽点点头道:“言之有理,你们先把火灭了。”
吴言继续道:“请李大人讲讲您当时看到的情形。”
李义山解释道:“我当时在牢房后面的厕所外面负责看管吴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然后我前面的牢房与议事大厅挨着的那面墙坍塌了下来,我只见火光冲天,同时有很多碎石和碎木朝从天上铺天盖地朝我砸了下来,我连忙朝外侧跑去,还是被两颗小石子砸中受了点轻伤,等我跑到场中,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站的位置之时,我看到议事厅、隔壁密室,储藏收缴百姓缴纳税粮的三间储物室,以及储物室隔壁存放里正府常用物资的保管室,全部变成了废墟,化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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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接着道:“我当时被里正府的赵大人提审到议事厅中,继续审问我,要我在招供倭寇罪名的文书上签字画押,我寒毒发作肚子疼要拉肚子,赵大人准许我上厕所,我跑的太急把硫磺粉落在了议事厅中,顾不得去拿,赶忙跑到厕所里,差一点点就拉在了裤裆里,然后我就请与李大人一同看管我的乐虎大人去议事厅中帮我取来硫磺药粉。乐大人走后没一会儿时间,便有“轰”的一声巨响传来,那些铺天盖地掉下来的碎石和碎木,差点把厕所砸塌了,吓得我把拉到肛门边的屎硬生生憋了回去,赶忙逃到了外面。府内有两名守卫就在院内场地上受了伤,府外还有两人亲眼所见里正府被毁灭时的情形,他们都是里正府出工钱雇佣的民勇,魏大人可以传唤他们来问个清楚。”
“传在里正府内院受伤的两名守卫和院外的两名守卫。”魏大莽扔下一支令箭道。
“启禀大人,内院的两名守卫身受重伤,现在还卧床不起。”李义山在下面拱手道。
“那便把当时看守院外的那两名守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