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莲从小娇养,哪里被打过,立刻就跟江氏对打起来。
王氏和罗氏赶紧上前将两人拉开。
沈秀莲因一手护着肚子,打架时吃了亏,便指着江氏恨恨道:“你敢打我,陈家绝不会放过你!”
又指向沈守忠:“鸿业不止这次中不了,以后都中不了!”
沈守忠和江氏想到陈家便是通体发寒。
陈大伯能一封信就让鸿业过了县试,也能一封信让鸿业过不了县试。
夫妻俩被这一吓,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便又后悔起来。
他们已经投入那么多,陈家总要帮鸿业的。
这次不中,下次再考也就是了。
如今这样一来,岂不是彻底得罪了陈家?
见两人没了刚刚的气焰,沈秀莲便如泄愤了一般。
她恨恨地将沈守忠夫妻骂了一通,两人俱是一句不敢回嘴。
骂着出了气,脸上被江氏挠了的地方竟也没那么疼了。
再看沈家人便觉得他们眼皮子浅。
陈家大伯马上又要升更高的官了,往后陈序必定能被保着一路往上,到时候她就是秀才娘子,举人夫人,一个小小的童生在陈家面前算得了什么。
正想着,一个驴车急匆匆停到院子门口。
赶车的男子跳下马车,冲进人群一眼便瞧见沈秀莲,急道:“快与我回家!”
沈秀莲一看是小叔子,便撑起腰杆子当众问他:“是夫君中了府试吧?”
“中什么,他被抓去大牢了,娘让我来接你回家!”
陈家小叔子气恼道。
沈秀莲双眼猛地瞪大,双腿软得竟站不住。
“怎么会?”
陈家小叔子耐心耗尽,语气也更生硬起来:“娘说了,你若不回去往后便永远别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沈秀莲哪里敢留下,强撑着跟在他身后爬上驴车,脸上又火辣辣地更疼了。
眼看驴车走了,沈老汉强撑着将村里贺喜的人打发走,便如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步步往主屋挪。
郑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念叨着怎么就成了这样。
沈守忠和江氏也缩进了屋子,关紧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