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蓦然抬头,正对上浣碧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
“您坐了一下午,也该吃饭了。”
浣碧把晚餐一盘盘地摆在石桌上,一海碗的面条、鸡蛋酱、萝卜丁,还有一盏茶水。
林臻确实有些饿了,也不管什么地方,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边吃,浣碧边用手帕给他擦拭嘴角的酱汁,笑靥如花地说道。
“侯春的母亲安葬了,就和他父亲葬在一起。二狗、韩忠,还有很多龙骧营的将士也都去送行了,纸钱垒得和小山似的。侯春的妹妹也被奴婢买了回来,在葬礼上哭晕过去两次,这会儿兄妹俩刚到家,正在护卫营等候差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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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真想把这妮子搂在怀里亲一口。
事情妥帖,人美心善,又深深爱着自己,不娶回来太可惜了。
只是这妮子年方十六,虽然已经及笄,但林臻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嗝~”林臻把最后一块萝卜丁塞进嘴里,嚼得脆响,“刘书瑶呢?”
“奴婢正要说呢。今天刘侍郎急匆匆来面见老爷,但是老爷去了军营没回来,他就去找了少夫人,在少夫人房里呆了一天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呵。”林臻冷笑。
刘翰阳不着急才怪呢。
林震仙刚在朝堂上说他不堪大用,转眼间那些曾经和刘家交好的人都跟他划清界限。
就连顾家现在都对他是不冷不热,适才他去求见顾云霆,也没见到人。
林臻记得刚从政的时候,他的导师说过一句话:政治向来都是高度危险的东西。除非你有很强大的资源和条件,否则最好不要参与。一个没有受过完整训练的人,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贸然参与政治,迟早会被斗垮,就像民族英雄左宗棠也斗不过老谋深算的李鸿章一样。
刘家是被林家拔苗助长才扶起来的小世家,他的一切资源和背景都是靠林震仙。
刘翰阳没有看清这一点,也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认为自己天生就是当大官的。
实际上失去了林震仙的帮助,他什么也不是。
刘家也什么也不是。
他与刘书瑶说了什么,林臻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想让刘书瑶劝劝自己,别让林震仙在朝堂上针对他等等。
岂不知,世事哪那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想这么简单就糊弄过去,门也没有。
当你背叛林家,与顾家合谋的那一刻起。
你就已经再无翻身之日。
林臻吃饱了,起身走向自己的别院。
他要看看这对父女俩到底如何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