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唐绫轻轻一笑,还是避开了祁霄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你既然赢了围猎,陛下的赏赐绝不会少,我确实该想想备一份什么贺礼了。我身边没什么像样的,回去给你吧。”
祁霄看着唐绫,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目光灼灼地半分不移。
唐绫仿佛是一点没察觉到,又说:“这些日子天公不作美,你既已经猎到了彩头,围猎就该结束了,估计最快明日我们就能拔营回京……”
祁霄忽然站起身,几步走回内间,将唐绫一个人晾在了外面。
唐绫愕然,心跳漏了两拍,酸楚翻涌时不知心慌和懊恼哪一样更多一些。
祁霄走入里间,驻足站着,眉头深深皱起,想将心间的郁闷和气恼都叹出来,可他只觉得身上很沉、心也很沉,好像被沉重的枷锁困着埋进了地底,就连想松开紧握的拳头都费尽力气。
他该想到的,唐绫与他对弈从来不会与他短兵相接,他雷厉风行、锋芒毕露,在唐绫这里根本不好使,就算他抢了先手唐绫都有法子绕到别处拆了他的招。
现在唐绫就是要将那日的事情揭过去,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当做没发生过。这个念头一下就刺痛了祁霄。他从没对什么人动过心、生过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疯狂地期待,贪婪得想得到,也会因此而痛。
是他太过鲁莽?还是他太笨,猜错了唐绫的心思?他竟不晓得自己该如何做了。方才,他真恨不得将人捏在手里,可就算捏在了手里又如何?然后呢?像那条小白蛇一样,找个笼子装起来,挂在腰间?
祁霄也不是没想过唐绫会拒绝,他们立场相对,说不定有兵戎相见的一日。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应对。这不是一局棋,他还能从地方下手围追堵截,还有胜负一说。
祁霄缓缓侧头看向唐绫方才站过的位置,好像就能瞧见他那刻脸红的模样。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