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们都在这里呢!”
贺春生掷地有声的话,就像是一道明媚的阳光,驱散了笼罩在李红旗头上的乌云。
被亲娘打得脸都肿了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流眼泪,此刻他却是没能忍住,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红旗这会儿就伤心不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亲娘跟他表哥他们一对比,心里是真真的没有一点他!
贺春生看着李红旗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着声音默默哭泣,忍不住为他心疼。
他有那样一对从小就对他十分残暴的父母,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贺扫把被田翠花一撞,踉跄了好几步还是没站稳摔倒在地。
她抬头看着撞倒她的田翠花,眼里的恨意都倾泻而出,一口黄牙咬得咯咯作响:“田翠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发什么疯!”
“tui——”
田翠花对着贺扫把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愤愤不平道:“你才发疯呢!哪个当娘的像你这么狠!把儿子打聋过一次,是不是又要打聋他第二次!”
她骂完贺扫把,又转身瞪着李红旗:“红旗你傻呀!怎么就站着让她打呢!你是不是真要当聋子啊!”
贺蓑衣已经冲到了李红旗的身边,低下头看清了他那张泪水划过的红肿的脸,眼圈瞬间泛红了,哽咽道:“怎么打成这样啊?你耳朵有没有事?能听到大姨说的话吗?”
李红旗的视线触碰到贺蓑衣那双充满疼惜的眼睛,心里像是被烫了一下。
这才是亲人,而不是像他娘那样……
他抹了抹眼角,擦了擦了泪,吸了一下鼻子,翁生翁气道:“嗯!能听到,大姨你别担心!”
贺蓑衣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她对着贺扫把怒目而视:“贺扫把,你还是不是人!红旗是你儿子,有谁像你这样把亲儿子往死里打的!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把继子继女当亲生的疼,对亲儿子就跟对待仇人一样!”
贺扫把梗着脖子:“你们也说了他是我亲儿子,当娘的打儿子是天经地义!”
她咬牙切齿道:“我还宁愿他不是我亲儿子呢!这死崽子从小到大就知道丢我的脸,没有一样比得过他大哥,都是李家的儿子,他大哥都能考上大学,他呢?读书不行,耳聋还聋了,初中都没能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