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祖,实是可怖可畏。”苏子籍原本不怎么在意魏世祖,总觉得这千古一帝有水分,现在才知道真颜色。
脸上有点疼,似悲似喜站着,怔着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曹治小心翼翼问:“太孙可明了?”
“明了,只是孤还有疑问。”苏子籍暗舒了一口气。已回过神来,勉强笑着:“既是这样,为什么不广播帝乡恩泽?”
“帝乡虽大,难容万万之数,就算本朝把恩泽推广到九品,也难以人人承受雨露。”
“所以,民间宗教,乃至梵教,并无一概断绝。”
苏子籍听明白了,暗叹:“太实诚了。”
诸教信奉,本只有万分之一可入,别的推说不虔诚就可,现在因不能容纳,所以就不要,这难道不是老实人么?
不过苏子籍不管,他想明白了,徐步踱步,目光变得有些阴郁,良久才笑着点头摆手:“孤明白了,你且去罢。”
“是!”曹治本是下本心是严守中立,刚才苏子籍所作所为,实在深入他心,才多说几句,这时躬身退去。
苏子籍回转,将手里一直拿着梵经放在了桌上,只随手一翻,就翻到了夹在梵经中一封信。
信很薄,就只一张纸,上面内容言简意赅,毫无废话。
苏子籍快速扫过内容,饶早有猜测,刚才又有解释,此刻也不禁微微惊讶。
“梵门竟然在这情况下,还坚决支持我,还给我粮库和京城的情报?”
苏子籍再次将信上内容看了一遍,随手一弹指,一簇火苗出现在信的一角,这封信迅速被火焰吞没。
苏子籍就这么看着火焰从明亮到黯淡,最后连一丝灰烬,也被半开着的窗户外的风吹开,消散于船舱之中。
“我接不接受呢?”苏子籍焚掉了书信,陷入了沉思。
在之前,苏子籍肯定毫不迟疑接受,可现在,却有了迟疑,这有违朝廷治理的大政。
“唉,我再想想。”
但就在这时,文寻鹏就匆忙而来,苏子籍一眼看见,不由失笑:“怎么了,这样的神色?”
文寻鹏却是迅速靠近,耳语说了些,然后才退开一步:“张岱这是疯了么?”
“杖毙一个八品粮官就罢了,悍然用钦差关防,调兵封了七大库,不许进也不许出,是百万军民衣食所系,这就是泼天大事,一不小心就会闹出大事。”
“哦,终于到这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