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钱圩同情,也为代王得封太孙喜悦,但若太孙因此僭越雷池任何一步,却断不可接受。
钱圩这话说的,其实只是为了安皇帝的心,是真明白皇上为何看起来一下老了,这是“人心遽属太孙”给皇上带来的压力。
连自己这入宫的臣子,都看出皇宫虽富丽堂皇,可氛围已比不上太孙府。
素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看着已垂垂老矣,这样一个老皇帝,与十分年轻的太孙相比,哪个更值得去亲近,还用说么?
皇上作天子,又岂会感觉不到其中的变化?
二十年驾御天下的帝王,也有这一天么,钱圩真心为皇帝难过,就听到头顶传来皇帝的声音:“倒不需死,朕有事要交代你去办,你先起来说话。”
“是。”
钱圩这才爬起来,见赵公公已不在皇帝身边,片刻,赵公公重新走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卷轴盒过来。
钱圩此刻已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都变得越发凝重。
皇帝站起身,没用赵公公搀扶下,一步步走过来,说:“这是一卷圣旨,如果朕无事,自然一切都好,有事,你宣之。”
谷“是!”钱圩忙再次跪下,接过赵公公所递的这卷轴盒,盒子虽不重,但落在他的手里,却让他觉得重若千斤。
他接过盒子后,自然是不敢打开查看,而十分郑重向皇帝宣誓:“请皇上放心,臣定不辜负皇上嘱托,若有辜负,天诛地亡!”
“严重了。”皇帝笑了下,但显然,他很满意钱圩的态度。
只是说了这几句话,就像已耗费了皇帝很大力气,他挥挥手,示意钱圩可以回去了。
钱圩倒退着一直退到了门口,这才转身离去。
钱圩不知道的是,当身影消失在了宫门外,刚刚说完话就后退几步坐下,仿佛年老无力的皇帝,就再次站了起来。
但这一次起身,却没有刚才的衰弱模样了,虽脸色依旧不太好,但精气神却明显强了不少。
“钱圩身是内阁大臣,影响不小,这还罢了,关键却在士林的影响和名声,有很大一股清流受他影响。”
“平日,朕无需如此,这时,却也必须安抚一二。”
“毕竟,丹若成,对朕名声太坏,必须有人出面支持朕,诉朕不得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