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才学甚浅,不敢妄言,请皇上恕罪。”
徐应节说完,殿内顿时沉寂下来。
皇帝听了,没有说话,而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到了龙椅上,坐在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只是沉默着。
作皇帝,见惯了底下人的推托之词,也知道太医的德行。
遇到这种事,太医都是一向往轻了说。
如果影响轻微,太医提都不会提,现在既然提了有轻恙,实际情况就可能更严重。
“齐王!”皇帝喃喃,只要想到齐王从此以后可能再无子嗣,心都凉了一半。
太祖子嗣不丰,这姑且不说,自己其实有11个儿子,除了太子,齐王、蜀王、还有废为临河郡王的鲁王,别的6个儿子,都夭折了。
尚有个8岁的幼子,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年。
齐王二子一女根本不保险,如果以后生都不能生,一旦夭折,就真的全完了。
除非没别的儿子,就算皇帝想将皇位传给齐王,知情者也会反对。
除非将所有知情者都杀了,想到这里,皇帝目光就扫向了下面两人,徐应节似有所觉,身体轻轻颤抖。
皇帝随后又摇了摇首,根据刚才所说,太医是联合诊治,都是知情,更怕现在已经传出了。
并且这等事,能瞒一时,难道能瞒一世?
要是只有齐王一个儿子,也许有杀错,无放过,可现在……沉吟良久,皇帝轻轻一叹,声音寂寥。
一次两次,甚至几次都遇到阴错阳差的事,难道这个儿子真没有君临天下的福份?
而代王却总是阴错阳差,沾尽便宜,现在更有了世子。
赵公公见皇帝久久注目着虚空,盯着不动,良久,听到一道细不可闻的叹息:“难道……真是天意?”
赵公公面上不变,身姿不动,心里则暗想:“以皇上态度,看起来像是要放弃齐王了?”
不过这也不奇怪,齐王若真伤及了根本,的确丧失了争嫡的本钱。
才寻思着,又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启禀皇上,俞学士持着金牌求见,说是有极重大的事要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