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一向镇静从容,岑如柏是第一次看见他神情之间,竟隐隐有些焦躁,很有眼色没有开口询问,还拉了曾念真一眼,示意也不要开口。
很明显,若是公子想问他们什么意见,必然会主动问他们,现在不说,那应该就是不打算从他们这里得到意见。
这分寸的把握,其实也不好把握,但岑如柏就是有这种本事,可以揣摩到。
“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急急跑来,见到苏子籍,就立刻跪下,禀报:“禀大人!祁知府病重,请大人速速回府!”
“你说什么?祁弘……祁大人病重?”苏子籍大惊,这不是装病?
“是,听说突然之间昏迷了,医师治到现在都没有醒,因此府内官员,请大人速速回去安定大局。”
苏子籍听了,不再迟疑,立刻起身,令着:“来人,给我备马,并且立刻叫起一队厢兵,随我回城去!”
几个亲兵拉过马来,苏子籍不再说话,翻身上骑,泼风一阵狂奔,穿路直直入城,并且奔向衙门。
等着苏子籍到了府衙后院,才到门口,就已是闻到了浓浓的苦涩药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带着徒弟在正房门外熬药,苏子籍先走到正房外间这里,隔着垂下的门帘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
就见已是掀起了床幔的床榻上,祁弘新形容枯槁,正倚垫高了一些的枕头躺着,时不时咳嗽几声,一看就已是病得颇重。
“祁弘新之前虽脸色不算好,有着病容,但也没这般难看,不过是几日没见,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看了一眼,心中疑惑,苏子籍退后几步,回到了正房门外。
正在支使着小徒弟填柴木的老大夫,并不是军医,这里距离京城颇远,自然也请不到御医,但作顺安府府城里最好的坐堂大夫,也是有些名声,因着知府大人病了,就被请过来看病。
苏子籍盯着药炉子看了一会,就问:“祁大人为何会突然病倒了,老先生你可能看出原因?难道是得了什么急症?”
老大夫这才回神,发现面前站了个人。
抬头见是身着六品官服的一位年轻大人问话,忙起身,恭敬回话:“回大人的话,知府大人并不是得了急症,而是以前熬干了心血,又积劳成疾,有多年的咳血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