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粹是赌!
朱胜安的嘴唇翕动,眉毛也在急跳,看得出来,他忧心忡忡。
除了他。
其他人倒有所意动。
还命,十死无生。
如今却有两成生还的可能,无论怎么算也是赚的。
“国师,陈雨墨呢?”
朱胜安又问。
对此。
莫国师似乎略感意外。
“老夫对她另有安排。”
朱胜安还想问,却被莫国师轻轻抬手,一股奇异力量顿时封住他的口鼻,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言尽于此吧。”
“老夫生平光明磊落,不屑欺人瞒人,早先也与你们有过约定,如今把话摊开了,是不想你们心存芥蒂。”
“赌注,替你们下了。”
“将来成也好,败也罢,各安天命,剩下这段时日,还望你们守好阵法,与老夫一道,跟铁卫豪赌一场。”
“散了吧。”
说罢。
莫国师拂袖转身,慢步走进二楼里间,那傀儡紧随其后。
当背影消失。
隆隆再响。
那开合的地面重新合拢,倒塌的竹楼外墙缓缓升起,一齐将显露的阵图掩藏,直至恢复如初。
毫无破绽。
如果没这么多人目睹,在场众人恐怕以为出现了幻觉。
……
****
当晚。
朱胜安屋内。
两人对坐。
以茶水蘸指交谈。
“你信吗?”
“不信。”
“理由呢?”
“你不是一直问我,这些年身在何处吗?我告诉你。”
司马无畏站起身,当着朱胜安的面,除去了外袍和内裳,将精瘦的躯体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
就见——
这具躯体遍布针孔。
密密麻麻。
针孔的附近漆黑如墨,皮肉僵硬,已有了萎缩的迹象。
连子孙袋都不例外。
乍一看。
根本不像活人应有的躯体。
朱胜安目瞪口呆。
小主,
等了片刻,司马无畏捡起外袍披上,木然坐回木椅,蘸水慢慢写道:“我的身上插满金针,被放进石英棺材,里面全是呛鼻的药水,一关就是两年。”
“那地方很黑。”
“就如置身坟墓。”
“哪怕五感被封闭,我也能感到浑身蚁噬般的痛楚。”
“日复一日。”
“月复一月。”
“盼不到尽头。”
桌面很快写满。
司马无畏衣袖轻擦,继续书写。
“由始至终,国师没有出现。”
“你说,该信吗?”
写到此处。
司马无畏抬起头,以一种近乎麻木和痛苦的神情,看向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