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在黑街的某处,伫立着一座雕像。
范德尔的雕像。
这座雕像是铁质的,而且并非是由纯铁浇筑而成。一根根铁条扭曲、缠绕、交织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范德尔的雕像,似乎比他本人还要雄伟一些,锈迹斑斑的外表,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沧桑。
雕像下还坐着一位身形瘦削的人,佝偻着背,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和“范德尔”聊天。
“……我以前总觉得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希尔科苦笑道:“如果让换个人的话,如果换成我的话,一定能做得更好。”
“所以我代替了你——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我都要让底城走上一条,我觉得正确的道路。”
“可这一切却比我想得要复杂许多。不光要对抗皮尔特沃夫,还得应付底城的那些炼金男爵。政治、经济、科技、民心……都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我成功了吗?”
“我也不知道……”
“现在,又有一个年轻人站出来了,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他可能会做得比我好,也可能会做得更糟糕。”
“……”
“我已经老了,范德尔。”希尔科抬起头,左眼中的晶状体已经破裂,不断地有透明的液体往外流淌。
“你给我留下来的伤口,现在每天晚上都会隐隐作痛。微光似乎对它有效,又似乎只能起到暂时的镇定作用。”
“每次我给自己注射微光的时候,手都会止不住地颤抖。为了疗伤,我要经历难以想象的疼痛。然而,在疼痛的同时,我又不得不把握分寸,防止过量的微光伤害到我的眼睛。”
“底城似乎也是这样。”
“微光是一剂猛药,但我似乎用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