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挪出了四间上房。
子慕予和古元卓一间。
李秀跟着徐千策。
丰俊朗照顾元征。
冯继洲自己住。
“元卓,你先帮君阳洗个澡,我去给他买件衣服。”子慕予道。
古元卓站在黑匣子前,一脸犯难:“怎么洗,直接将这娃娃放水里刷啊?”
子慕予难得露出一丝束手无策:“我也不知该怎么洗。”
“咱们还是把他叫出来吧,变成人再洗。”古元卓说完,伸手就要敲黑匣子。
指骨正要落下,子慕予便知不好。
一阵煞白的光闪过,呼啦!
她眼睁睁看着古元卓撞破客栈的糊纸竹窗,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在瞬目之间。
子慕予急至破窗前,见古元卓从碎竹片中懵懵坐起,问:“可有受伤?”
古元卓才清醒一点,忙摆摆手:“没有。啧啧,这孩子,怎么分不清友军!”
吱吱吱。
隔壁几间房尽数打开了窗,都在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掌柜和伙计快步走出,虽不知发生什么事,可是在渔阳郡经常有修炼术士打架,偶尔损坏点门户最常见不过,所以也不惊慌,只是好奇是谁在打架,坏了什么东西,该找谁赔。
掌柜一看,见是阔绰公子哥的同伴,不好说什么,只说窗户年久失修才这么容易坏,马上派人修理。毕竟,刚才那锭金,确实足够他们买下整间客栈。
子慕予眉头微耸,敲了敲黑匣子:“君阳。”
一道白光从匣缝流出,落地成了君阳。
他双膝跪地,右手上举,掌心置于子慕予跟前。
看见他脸上黑斑又有蔓延趋势的那刻,子慕予本有些恼怒的心不禁软和下来。
他五感尽失,本能护主,本能抗拒他人触碰而已,有什么错呢?
只是刚才古元卓飞出去那一瞬,子慕予想起了君阳在梵煌城以古元卓和丰俊朗性命威胁他们的那一幕,让她短暂动摇了对君阳的信任。
“我没有怪你。”子慕予不知是在想说服自己,还是想说服君阳。
君阳身上的黑斑已经蔓延覆盖住了细瘦的锁骨,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肯定。
到底做什么事才能表达自己的肯定呢?
子慕予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