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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势倒是有点像官府里的过堂,却又觉得少了些衙门里的威严,为啥不摆在大木刻楞里?门口连个站岗、喊号令的兵都没搁……
杨老啃犹豫一瞬,还是上前两步施了个胡子礼儿,双拳手背相叠,右手上左手下,在左下腹一碰,同时左脚稍前,腰微倾、头一点,“见过老少掌柜!”
刘旺财在秦虎对面的木墩上一屁股坐下,回头指指空着的座位道:“坐吧坐吧,坐下说。”
两位当家的也开了口:“坐吧……”
杨老啃有点含乎,不知道是坐好还是不坐好,可心里也明白了,这些人连当家的都不用胡子礼儿,看来真的是兵了。【胡子的施礼还礼很讲究,后面还有细讲】
幸好是前世里《林海雪原》脍炙人口,秦虎一瞧他那一套儿套的礼数,就看懂了杨老啃还存着试探的心思,心中不由得好笑,这会儿也不是上演‘天王盖地虎’的场合啊,嘿嘿嘿的就笑了出来,“老啃,坐下唠唠吧,有啥想问的,你可以直接问,能现在就跟你说的,我和当家的会跟你明说,暂时不能说的,以后你也会慢慢了解。别心急,时间长着呢……”
关于这个杨老啃,秦虎跟几个当家的也讨论过了,还是想争取一下的。一个原因是这个管着胡子吃喝的家伙,在胡子群里很有些人望,这一点在秦虎给胡子治伤时,在窝铺里稳定胡子情绪时,都清晰地感觉到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也更为重要,毕竟将来郑字营的人马是要融入老石梁绺子这个报号的,借壳上市,有个熟悉内情的人帮助,那能带来的巨大方便是可以想见的。
看着杨老啃还是坐了下来,秦虎接着道:“……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要在这老石梁一个锅里抡马勺了,能不能成为一家人亲兄弟,我和两位当家的心里没底,昨日里我们还是打生打死的对头,所以还不能跟你把实话说的明明白白,你先当我们是一支特殊的绺子,现在要和老石梁并成一家,这两位是咱们的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还有一位三当家没回来,我自己已经介绍过了……
现在我来问,你来说说自己的事情,让我们几个当家的对你、对老石梁的弟兄们能有个基本的熟悉,就算过堂了。
下面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们得快着点儿……”
要给个人立档,主要问题不外乎三项,姓名年龄,家乡籍贯,个人经历。可下面这一问,就有意思了……
“姓名?年龄?”
“杨老啃,叫俺杨骨头也成。虚岁33,属猴的。”
“我说老啃,你要报真名实姓?”
“干胡子的,早把真名实姓忘了!记在心里都丢了祖宗的人。早扔了……”
“家乡是哪儿啊?”
“山东的。”
“哪县哪村啊?家里还有啥亲人?”
“这个不能说!胡子堆儿里,也不兴【不许】问这个。胡子……满身臭味儿,还敢提老家?还能扯上爹娘兄弟?让乡亲们知道了,全家咋做人……”
秦虎狭胜利之威,强势讯问之中自然没必要给对方交待什么,只是因为想拉杨老啃,才给了几句云遮雾掩的交底;这个杨骨头弱势里自保,用胡绺的规矩耍起了太极,模糊回话中不知道能有几分真诚……
“那先说说个人经历吧!就是说以前都干过点啥?咋跑这儿来的?说细点儿。”
“这个能说……俺20岁那年,家里穷的吃不上顿饱饭,俺就拉着两个同乡跑出来想吃粮当兵……
听人说天津卫粮多,能吃上大米白面,俺拉着俩兄弟就在天津卫扛了枪,后来听队里的老兵头说要来关外投靠老乡,还说到了关外能大口吃肉,俺就又拉着俩老乡跟来了吉林……
再后来,俺瞧明白了,他娘的当官的顿顿有肉,俺……”
“你他娘的就又想当官了?”身旁的刘旺财忍不住笑着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