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不做不做。”伙计正在那儿上火呢,没有一点儿好脸色。
这青年人也不恼,看看在那儿吃饭的秦虎,慢慢走了过来,拱拱手和气地问道:“这位少掌柜,你这出门在外的一定要车马便利,让小的给您收拾一下大车?包您每日里多跑个十里八里。“
秦虎抬头瞄了他一眼,还没搭腔儿,那边的伙计就接上了话头:“我说跑箱的【四处找活的木匠】,你小子有点儿眼力成不?这位小爷人家是啥样的车马?也轮到你来拾掇?俺这小店干干净净的也算是老店啦,这位小爷还嫌咱不讲究,一定要去本溪湖才住的,你麻溜的哪儿凉快哪儿歇吧!“
那年青人也没啥尴尬的,笑笑道了声‘叨扰叨扰!’就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去了。
秦虎撇撇嘴继续细嚼慢咽地吃着自己的午饭,心中若有所思,是不是自己太想碰到胡子了?怎么看着谁都像呢!这个找木匠活儿的年青人手上的老茧和满身的木材味儿秦虎已经注意到了,跟胡子那是不沾边儿。
这顿饭秦虎吃了时间不短,其实是在静静地观察店里的情况,还真像那伙计说的,这家老悦来客栈是家老店,就秦虎吃饭的这段时间里,饭堂里来了四五拨人,看样子像是从山里出来的马队垛子,伙计和这些人显然非常熟悉,又递手巾又加热水的很是热络,看起来也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秦虎起身结账的时候又进来了一些剃头的、修脚的去了后面大院子,这里还真是热闹!怪不得三泰说小镇上的客栈、大车店里人最杂,还有一处三泰说过的地方秦虎还不想去,那就是窑子了。
驾着车出了镇子,秦虎心里泛着嘀咕:“都说辽东胡匪遍地,咋这胡子还挺不好碰啊?”
秦虎知道自己的性子,想好了马上就要去做,看来这次出来是匆忙了些,可也没时间再做认真的准备了。就这样驾着大车慢悠悠地奔着本溪方向走了下去,路上还算平坦,山地林子还不算多,沿途农田里的玉米、高粱填满了山包林子以外的所有地方,路边的轻纱帐子里秋风吹过刷剌剌的一阵起伏,仿佛空气中都浸润了高粱的味道,秦虎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心说:“多好的青纱帐啊!怎么就没人跳出来大吼一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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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吁……吁……”
秦虎紧急勒停了马车,挺身就跳了下去,前面路边一只半新的靸鞋丢弃在那儿。
秦虎来到那只鞋子边上蹲下,把两根手指伸进去按了一按,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放下鞋子,立刻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情况,这里刚出镇子不算远,路上也没行人,秦虎向路边看去,只见道路这一侧排水的沟边上齐膝的野草被趟开了一道痕迹,显然是有人从这里向几米外的庄稼地里走了过去,秦虎站起身形向稍远处一看,果然就在庄稼地边上的垄沟里,就在野草从中像是有个人被丢弃在那里。秦虎几个箭步就蹿了过去,果然一个昏迷的高大汉子四肢摊开侧趴在草稞子里一动不动,一只脚上没有了鞋子。
快速蹲下身,秦虎伸手去摸他的颈动脉,手指刚刚触碰到这人肌肤的瞬间,变故突起!
这个倒地的汉子右手猛然挥动,反手一棒子就击向秦虎的头部。
如果换做别人,在这电光石火的偷袭下,两个人必然是要换一换位置了。
‘砰’的一下,秦虎伸出的右手刹那间一记横拳砸出,狠狠地击在这家伙抡起的小臂上。
‘哎呀’一声惨叫未绝,这小子后脑又挨了秦虎重重一拳,他还没有机会看到自己偷袭的人长啥样,一切又恢复了片刻前的安静。而秦虎挥出两拳的同时也顺势趴倒在这家伙身上,一只耳朵紧贴在垄沟上仔细地洞听周边的动静儿,而手下悄悄地把身下的小子摸了一遍。确认四周几十米内没有人行动,秦虎翻身起来一手捡起木棒,一矮身就把这回真昏过去的家伙扛在了肩上。看着手里的木棒秦虎不由得一声轻笑,难怪自己没发现,这个鸭蛋粗细的短棒上还缠裹了一层毛扎扎的野草。
当偷袭秦虎的大个子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对着自己笑呵呵地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身子一动才发现腿脚都被捆了个结实。
“哎呦!哎呦!哎呦……”
秦虎看他醒了过来,手里的短棒是哪儿疼往哪儿戳,一边戳一边说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算计好心救你的人,看我怎么整死你!”
“哎呦!哎呦!哎呦……”
“说!你同伙在哪儿?为什么要袭击我?说,说,说。”一边问一边用力地收拾这小子。
“俺、俺是一个人跑单搓的,砸…砸…砸孤丁,没…没…没同伙。哎呦,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