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面容微苦,眼神里堆满了诚意,“公主知道当下是北域的特殊之期,也理解沧澜王心中的芥蒂,所以并不愿去争什么排场,只想顺顺当当的嫁入王府,尽一个王妃的职责,只是婚典布置成这样,不是让人看轻公主吗?也与沧澜王要传达的心意不合啊……”
都是聪明人,容嬷嬷直接点破沧澜王安排此行的用意,她是存了让公主对沧澜王俯首帖耳的心思,但也不容许对方如此作贱自家公主……
俞百川呵呵一笑,道,“嬷嬷说的在理,因着时间仓促,王府要先准备先王与先王妃的大丧用物,因此婚典的喜庆之物还没有完全布置出来,嬷嬷若是不着急,可随老夫至偏殿看上一看。”
容嬷嬷立刻意会到,若是自己不提,婚典或许就这么着了,因着自己提出来,对方这才做了让步。
她顿时心凉了几分。
沧澜王太薄看她家公主了。
她咽下一口冷风,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那就劳烦俞总管了!”
几人很快到了一处偏殿,这是一处单独的院子,未到近前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
随行侍卫先一步打开了院门,一片大红扑面而来。
入目是一排排一人多高摆放整齐的红柳木镂花灯笼,枝叶缠绕间可见追逐嬉戏的胖娃娃。
再往里去是三幅一人多高的吉祥屏,屏宽约有两丈,均为手工绣制,从第一幅向里分别是鸾凤和鸣、白首成约、瓜瓞绵延,每一幅都构图大气,绣工精湛,配色和谐,看得出是用了很多心思的。
因着红柳灯笼与吉祥屏的高度,再里面的情形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闻人声与各种器具动作的声音,却难见人影。
容嬷嬷几乎被眼前之景惊住,她忽然想起来北域有遵从古法的习俗,但逢重要节日或重大事件,所用之物都出自手工,结界挥手可成,唯有手工制作耗费心力与时间,才能彰显诚意。
一股暖流流淌在她的心底,刚刚她还心寒于俞总管所言的时间仓促,现在看来沧澜王府须得先准备先王与先王妃的大丧用物,才能准备婚典所用,时间之紧张,岂是仓促二字所能描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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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沧澜王心意,也多谢俞总管劳心劳力,为我家公主手制的这份体面!”
既然看到了,自然要承这份情,容嬷嬷真心实意的朝着俞百川行了一礼。
俞百川虚虚一扶,也诚心道,“嬷嬷不必如此客气,沧澜王府能给的必定会给,毕竟长宁公主进了门就是沧澜王妃,她的体面就是沧澜王府的体面,也是沧澜王的体面,北域之人不会打自己人的脸。”
几句话正说在了容嬷嬷的心口上,不管其中几分真假,容嬷嬷都感激沧澜王府对长宁公主的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