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老人面色肃凝。
阙珠的消息想必已传了出去,用不了多久,神域必会来人,他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心性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他安逸惯了,不经历些彻骨之痛,是无法改变他性格的。”
“二哥既然心有定数,为何还要拖延不决?”
“飞镰的娘亲生他时受了很多罪。他幼年又好几度险些夭折,我终有些不忍心。”
“二哥,别忘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大红身影此话一出,像是掀开了某道陈年伤疤。
玄衣老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在洞府之内。
“二哥,箭已上弦,不能再犹豫了,他要走的路不是他一个人的,或迟或早,他都是要踏上这条路的,生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你再犹豫,他所承受的痛苦只会更多。”
玄衣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年他也是废体,历经艰难走上了大世之巅,这其中的磨难和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若非情势所迫,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后辈再重走他的老路。
“此事就交给你了。”
他终于下了决心。
大红身影看了看玄衣老人,“二哥,成不成,我们都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无论最终结局如何,我们都要认清,凡人皆有一死。”
玄衣老人睁开双眸,看向大红身影,“长夜,你还是一如当年。”
大红身影勾了勾唇角,“我是实在在这地方待够了,若是再困个几万年,我怕是会疯的认不出自己。”
玄衣老人也微微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
少顷,大红身影再度回到了渔阳飞镰所在的洞府。
渔阳飞镰正在摆弄着一堆杂乱的物件,口中絮絮叨叨,像个没有头绪的无知少年郎。
“你,把他腿上的肉啃下来。”
一个大蜘蛛模样的玩意立刻飞了过去,对着祁连水的腿就狠狠咬了下去。
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染红衣袍。
祁连水眼神一阵跳动,两腮抽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