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庸连忙应是,出去传旨,并随手将门关上。
皇上对那影卫低语几句,影卫低声应是,转身离开。
赵庸回到殿内,轻声问道:“皇上,要不要躺着歇歇?”
皇上抬起手,轻轻摆了摆。刚要说什么,嗓子一痒,突然就是一阵咳嗽,直咳得满脸通红,直不起腰。
等他终于停下咳嗽,手里的帕子上已经兜了一帕子鲜血。
赵庸一看,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哀声唤道:“主子……”
皇上将帕子递给赵庸,无力说道:“烧了,别被人看到。”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此毒虽解,却已经伤了根本。
他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方才在朝堂上,他虽然放过了老二,但看老二的样子,不像是会就此罢休。
太子已经“死”了,若再把老二杀了、或是废了,只留下两个未成年的皇子,他又行将就木,势必会引起朝中人心浮动、乱象横生。
到时,朝纲不稳、国祚难继。
他就算到了地下,也无颜见太祖太宗皇帝。
所以,在他临死之前,必须得将身后事交代清楚、处理妥当。
御医呈了药进来,赵庸服侍着皇上喝了药。
皇上闭着眼睛,半靠在卧榻上,突然问道:“今日,袁诤是否当值?”
赵庸轻声应是。
“宣他来见朕。”
身为禁卫军统领,大年初一的大朝会,袁诤肯定会在。
他眼睁睁看着内宫侍卫将傅恪摘冠除履带走。当朝一品大员,若非必死的重罪,皇上不会半点颜面不给傅恪留。
听到皇上宣他觐见时,袁诤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砖,嗓子发紧,浑身像发疟疾一样簌簌发抖。
皇上万般嫌弃地看着癞皮狗一样跪伏在地的袁诤,轻声唤道:“袁诤。”
袁诤连忙重重叩头,“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