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上解了哑穴,皇上轻声说道:“侠士稍候,待朕喝了这汤。”
赵庸连忙解释,“侠士出去后,外面会有人查验。”
清砚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空手出去,定然会被外面监视的人察觉出异样。
深宫之中,高手无数。
他武功再高,也不敢大意。
解了毒,身体仿佛瞬间空了一大半。皇上端起乳鸽汤,闻着汤散发的香气,恨不得连汤盏都嚼了咽下去。
但他还不能吃太多。
免得这汤端出去,被人从中瞧出端倪。
吃了大半只乳鸽,喝下大半盏汤。皇上想了想,示意赵庸将暖壶里的参汤倒进汤盏,让里面的汤看上去并没有少太多。
用来盛药的枣子是掏了肉核,拿线缝起来的。
赵庸将枣皮吃掉,把线就着烛焰点燃,烧成一团灰烬。
收拾妥当,清砚又恢复了之前的矮小瘦弱,端起托盘走了出去。
殿门外廊下每隔五步,就站着一位手扶腰刀的侍卫。
通往清心阁的御道两侧,也被内宫侍卫把守着。
清砚下了御道,刚拐入通往御厨房的小路,就从花树后面转出一人来,“站住!”
此人二十岁左右,生得与皇上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隐隐藏着一股郁气,让这张明明很年轻、也很俊逸的脸,看起来有些暮气沉沉的沧桑感。
他头戴金冠、身着石青色九章纹蟒袍,皂靴两边用金线绣了繁复的花纹。
身后还跟着一大串宫女太监和侍卫。
清砚立刻跪了下去,将托盘放置一侧,朝着来人行了大礼,“奴婢清砚,参见瀛王殿下。”
瀛王微微垂目,看着匍匐脚下的小太监,“这是,母妃呈给父皇的汤羹?”
清砚连忙应是。
“父皇今日进得如何?”
清砚头微微一抬,复又叩在手背上,“回殿下,皇上进了半碗汤。”
瀛王衣摆一晃,朝侧面行了一步,刚要弯身去掀盖子,袁诤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附在瀛王耳边轻声说道:“殿下,傅大人请殿下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瀛王立刻站直身子,递给袁诤一个眼神,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