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廖华裳疑惑不解,田氏也表示不能理解,“前些时候,六婶也问过你二婶。据你二婶说,那庄氏母女许诺你廖忠二叔,以后只要她们有了银子,必定十倍奉还。”

十倍呢。

借出去四十两,回来四百两。

廖忠便是辛苦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得到四百两。

如此一想,确实值得卖力。

然而庄氏母女什么时候能翻身有银子?

等她们翻了身,四百两银子在她们眼中,委实算不上什么。

富贵之时别说四百两,便是四千两,也不能与落难时的四十两相提并论。

只不过人各有志。

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愿意,旁人也没办法。

田氏临走时,廖华裳照例给她准备了年货:一头猪、两只羊,鸡、鱼、莲藕和两篓石炭。

田氏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边说着,“哎呀太多了太多了,侄女这么客气,下次六婶都不好意思来啦。”

一边帮忙往驴车上归整。

廖华裳道:“六婶等闲没空过来,也没有多少东西。本来侄女也要派人过去送年礼,正好六婶来,倒省了侄女专程跑这一趟。”

田氏回到家,还在不停地感慨,“这大侄女,就是会说话、会做事,怪不得人家过得好呢。”

廖温皱着眉头,“你就这样空着手去了?”

田氏斜了廖温一眼,“那怎会?咱们家除了羊肉烤饼,也没别的了。妾身可是专门烤了二十个烤饼,羊肉加的足足的。妾身再小气,也不会做那种空手套白狼的事。”

廖温冷笑一声,“这还不叫空手套白狼?惇哥上学的事,问得怎样了?”

田氏手脚麻烦拿着刀剔骨,一边说道:“妥了。妾身一说,侄女立刻就同意了,还说让几个侄儿想读书的都可以去。”

廖温思忖片刻道:“那进学的时候,要准备好束修。”

田氏不以为然,“妾身听说,大伯哥这是义学,不用交束修。别家的孩子都可以想去就去,咱们自家的,那不更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