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恨欲言又止,墨雪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便随那公公而去。
墨雪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揉着太阳穴,自苏醒后诸多事情纷至沓来,大病初愈的身躯即便历经灵气的洗礼,也不免有些许疲倦。
墨雪此时有诸多事务亟待探究,诸如那阴阳化神诀,与那内功心法有何差异。
还有那一处璇玑玉内空间,有何效用。
最为重要的是,丞相下毒谋害自己一事。
道门崇尚顺其自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墨雪的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情。
皇宫,内阁中。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凝视着墨雪。
皇帝缓缓起身,龙袍猎猎作响,冠坠轻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墨雪,审视良久,却未发一言。
墨雪面沉似水,亦是沉默不语。
“中毒之事,朕已有所耳闻。”皇帝的目光饱含深意,落在墨雪身上。
墨雪闻此,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男子。
秦金灏身为当朝天子,亦是修士,然而因世事纷扰,如今也仅止于筑基期初期的修为。
皇帝凝视着面前的少年,往昔那真诚质朴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虚伪的假笑,令人心生寒意。
皇帝第一次感觉自己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从前那温文尔雅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暖人心扉。
而今,秦金灏只觉得有一股凉气在周身萦绕,总觉得这墨雪妄图从自己身上谋取些什么。
皇帝见墨雪始终缄默,只得再次开口道:“墨儿,朕知晓你心中苦楚,只是……”
话未说完,便投以无奈的目光看向墨雪。
墨雪深知不能再如此僵持下去了,若再不搭理皇帝,便不仅仅是赌气那么简单了,而是大不敬之罪。
“陛下息怒,墨儿并不觉得苦,只是墨儿循规蹈矩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也该放纵一回了,还望皇上明示。”墨雪微微躬身,拱手施礼道。
皇帝沉默片刻后,轻叹一声说道:“也罢,朕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必须答应朕一件事。”
墨雪抬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皇帝的眼睛,问道:“何事?”
皇帝神情严肃地说:“你务必不可闹出人命,否则朕也无法保你周全。”
墨雪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声色,跪地叩谢道:“多谢圣上,墨雪定当不负所望。”
随后二人又商议了片刻,墨雪便大步离去。
而皇帝则望向丞相府的方向,喃喃自语:“丞相……”
离开皇宫后,墨雪的嘴角微微上扬。
墨雪此次前来,获知了一则至关重要的消息,那便是丞相的背景深不可测。
稍作思考,身为丞相,自是需要一定的势力护佑,而这股势力究竟有多强大,唯有墨雪亲自去探查。
不过,观皇帝急切召自己前来的举动,想必这股力量非同小可!
如此想来,看来自己这皇帝哥哥对自己倒是颇为上心。
只是这份关心,未免太过谨小慎微了。
莫非是朝中官员不愿见到自己与皇室亲近?
这般思量,恐怕自己的封地也绝非善地。
返程途中,亦无马车可乘。
墨雪踏着晨曦,低语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回到王府,便见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前来相迎。
此人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然身子骨还算硬朗。
只见他疾步走到墨雪面前,躬身深拜:“奴才拜见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此人乃是王府内的管家,乃一老太监,曾侍奉墨雪之父,名唤刘福,人皆尊称福伯。
墨雪赶忙扶起刘福:“福伯,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刘福亦是修士,这几日一直在外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寻觅能够治愈墨雪的良方。
随后,福伯搀扶着墨雪回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