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只觉得耳边一阵烈风刮过,那箭支正从他耳边飞过。吓得他一个激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发现完好无损,才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他从梁柱上拔下长箭,取下绢帛,发现是一封书信。守将将其展开,仔细阅读。
“刘彦书致守将。今吾兵临城下,汝城危矣。然我怜苍生,不欲多伤性命。汝等若降,吾必厚待,保汝及众将士安然。卢县百姓亦得免兵祸。我言既出,驷马难追。望汝深思,早决降否,勿负我之仁心,亦勿误众人性命。若降,共图大业,不失为明智之举。刘彦敬上,望汝速复。倘汝有意,明日清晨,阵前搭话,勿延时机,莫使追悔莫及。”
守将手持绢帛,面色凝重,心中波澜骤起。
他知晓卢县城池已岌岌可危,继续抵抗下去,不过是以卵击石,徒增伤亡罢了。刘彦之军如狼似虎,攻势迅猛,即便众人拼死抵抗,也难以扭转败局。且刘彦信中言辞恳切,承诺厚待降者,保众人安然,又言及为百姓免兵祸。此等仁心,如何不让他有所触动?若降,或许真能为手下将士和城中百姓谋得一条生路,自己也不必再背负这沉重的压力。
守将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来到鲍信之妻处。他恭敬地行礼后,沉声道:“夫人,如今局势危急,刘彦大军兵临城下,卢县城破在即。属下刚刚收到刘彦书信,他承诺若我等投降,必厚待众人,保将士与百姓安然。属下思虑再三,觉得继续抵抗实乃不智之举,故特来向夫人禀报此事。”
鲍信之妻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怒喝道:“你竟敢言降?吾夫忠勇,为守此城不惜性命,你怎可如此轻易降敌?”
守将面色一凛,正色道:“夫人,非属下贪生怕死,实乃为城中百姓与将士性命着想。如今抵抗已无胜算,若强行坚持,只会让更多人死于战火。刘彦仁义,言出必行,降之或可保众人周全。”
“哼!你只想着自己性命,不顾吾夫之忠名。”鲍信之妻怒目而视,“何况刘彦虽然名声显着,汝可曾亲见?若他入城之后,与我等不利,你又如何担待?”
听了这话,守将方才明白。她妇人之见,只顾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哪里会管他们这些士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