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是个精明难以诓骗的,孙妈妈是婆母身旁的人,亦如此。
陆承珝淡淡道:“夜里就睡这罢。”
“啊?”
“怎么?”他清冷出声,“昨夜邀请我共寝,今夜给你机会,你不要?”
“昨夜那是我喝醉了酒。”
“终于承认喝醉了?”
“不承认怎么成?我都忘了昨夜自己是何模样,做了什么。”苏心瑜趁机提出要求,“果酒确实好喝,这一杯给我满上可好?”
陆承珝扫她一眼:“你觉得我会怕母亲派人查房?”
“你自然不会怕,大不了母亲给我请教习嬷嬷。我若跟教习嬷嬷学了,师父就看不到我。师父看不到我就会生气,往后你想再让师父开方子泡药浴,怕是难了。”
陆承珝短促轻笑:“本事倒见长。”
“我就当夫君同意了。”苏心瑜再度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了。
深夜。
苏心瑜先回东厢房洗漱,等她穿上外衫外裙出屋时,就看到孙妈妈立在东厢房门口,吓了她一大跳。
“孙妈妈,这么晚了,你来此有事?”
孙妈妈直接问:“少夫人与公子还是分房睡的?”
“不是,你误会了。”苏心瑜解开外衫的盘扣给她看,“寝衣在里头,不瞒孙妈妈,夫君在洗,我等不住了,就来东厢房的净房内洗漱。如此可早些就寝,明儿夫君还得早起当值去呢。”
苏妈妈果然瞧见了寝衣,含笑颔首:“是老奴误会了。”
说着,福了福礼,很快离开了。
苏心瑜缓步进了主屋。
此刻的陆承珝不在卧房,她竖耳一听,净房内有水声传出,便行去净房门口敲了敲。
“孙妈妈来过了,比夫君预测得还早。幸亏我洗好出了东厢房,若非如此,绝对要被揭穿。”
陆承珝淡声:“其实是母亲误会了。”
“误会什么?”
“有酒有菜,她以为我们能干点什么。”
苏心瑜反应过来:“怪不得母亲说我们挺有情调。”
这下误会大了。
陆承珝哗啦起身,拿棉巾抹干身上的水分,穿上寝袍,打开了净房的门。
苏心瑜正好就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
“那怎么办?”她问。
陆承珝深深看她的眼:“也不必刻意,该如何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