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一手接住,看也没看,就赶紧收了起来,笑道:“当然记得,这不就是我们在杭旬山上碰见的那华杉的一件法宝吗?”
徐怀谷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一把法宝扇子。当时与华杉交战之时,这一把能扇出火焰的扇子还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华杉被杀之后,这身上的宝物自然就落到了左丘寻的手上。
黄善一眼就看出那扇子来历,但是徐怀谷却还是在黄善说出扇子来历之后,才记起来,其中可见人心。
左丘寻一眼洞察黄善心里所想,笑着说道:“惦记着这东西时间不短了吧?”
黄善也不推脱,大方说道:“正是,上次为了救余芹,我那一把法宝伞都被毁了,确实是元气大伤。咱们野修这身家都是靠性命打拼出来的,身上平白缺了一件法宝,就没点安全感。左丘剑仙你反正境界高,眼界更高,不缺这一把法宝,送给我岂不更合适?”
黄善说的确实不错,连在那六境修士身上都极其稀有的仙兵,左丘寻就有两把。除了那一把本命飞剑,还有上次杀了华杉拿到的那一块白玉印章,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不断尝试炼化印章,只不过仙兵极其桀骜难驯,一时半会还是炼化不得。不过这仙兵入手是迟早的事,左丘寻倒也不太看重那法宝扇子,给黄善做一个人情也还不错。
徐怀谷笑着说道:“那这把上等法宝入手,黄善你可收获不小,想必战力更要上一层,这次上山刚好可以试试这法宝。”
黄善点头称是,然后徐怀谷便带着黄善走出了这一间绸缎铺子,准备前去安南楼赴宴。
就在快要出门之时,那冯大娘却突然从铺子里间跑了出来,跪倒在地。她面容憔悴,眼角泪痕还未干,此时跪在地上更是楚楚可怜,她看向徐怀谷,哀求道:“我丈夫的性命,全仰仗仙长你们了,请你们发发慈悲救救他吧!”
徐怀谷叹气,郑重说道:“你放心,我等自然尽力而为。”
说罢,便大阔步离开了铺子,赶往安南楼。
……
安南楼是白海城里的名楼,也是最高的一座楼,足足九层高。作为酒楼而言,这么高的楼在兴庆城那样的大城里都寥寥不过几座,但为何在这小地方也能有一座?原来这安南楼并不是酒楼,而是一处类似了望楼的建筑,建造目的本是为了眺望白海,做观景之用。只是今日陈绍纯要宴请各路修士,酒楼规格自然不能低,便征用了这安南楼的最高一层作宴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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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安南楼倒也是一座奇楼。从楼顶看去,这一片汪洋大湖还是看不见边际,像是一大块雪地横亘在山脉中央。远处的湖面云雾缭绕,湖天一色,宛若仙境。晴天时,则视线高远,登楼之人未有不心胸开阔。阴雨时,则云雾逼近,飘飘乎宛如置身云海,似要飞升成仙,当真是一个观景的极好去处。而今日,白海城县令陈绍纯便在这座高楼之上做酒宴,宴请四方修士,共计铲除黎川山鬼物一事。
此时已经过了正午,安南楼的第九层早已坐满了宾客,人声鼎沸之间只剩下几个不起眼的位置空着,正等着徐怀谷等人前来。
一名光头高大僧人坐在陈绍纯身侧,身披半侧金红袈裟,手上拿着一串菩提佛珠,一边捻着佛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并不与周围修士言语,自然也没有喝酒吃肉,在这一群修士之间甚是显眼。
此时众人都已经开始有些等不及了,便有一人对陈绍纯说道:“陈县令,现在都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大家喝酒都过了半巡,再不说正事,只怕人人都要醉倒喽!”
陈绍纯看了一下那空着的座位,笑着安慰道:“各位都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修士,不是我陈绍纯说,喝这些凡间酒酿,怕是给你十坛子也醉不倒一人,何苦拿这事来打趣我?各位请再稍等一下吧,还有一席客人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