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以道衍大师来称呼圣安,可见对他的肯定。
只可惜,朱常洛只做了不到一个月的皇帝,还没来得及将圣安调回北京,就吃红丸把自己作死了。
朱常洛是朱由校的爹,这样算来,这位圣安大师还是张蔷的长辈呢。
张蔷起身,郑重行礼道:“请大师恕晚辈孤陋寡闻,不知前辈与皇家,还有这样一层缘分,请受晚辈一礼。”
圣安大师稳稳地受了她这一礼,伤感道:“你们父皇,战战兢兢活到三十九,做了皇帝,还要被人算计,生在皇家,苦啊。”
张蔷深有同感,想到朱由校还躺在乾清宫里生死不明,三岁的平安不得不来寺里为父皇祈福,还半路遭遇劫杀,生在这样的皇家,真是不幸。
对这位第二次见面的前辈,她不由得心生好感,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冲口而出:“晚辈斗胆,请前辈辅佐吴王!”
圣安大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平静地问:“裕妃娘娘何出此言?”
张蔷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前身)从一个小宫女,如何走到今天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讲到魏忠贤做大,把持朝政,讲到自己与客魏二人的矛盾。
“晚辈怀疑,”张蔷说,“上次客氏给万岁爷喝的汤药,是魏忠贤指使的,魏忠贤定是要利用万岁爷,达成什么目的,所以才千方百计地阻止晚辈母子回宫。”
圣安大师的三角眼瞪得大大的:“娘娘有何证据?”
张蔷摇头:“没有,晚辈把那药拿给太医院检测,说是里面加了让人沉睡不醒的药粉……”
“另外,就是万岁爷这次病危,就是因为任贵妃到乾清宫值夜引发的,任贵妃明知道万岁爷病重,还那样做,是想造成既成事实?”张蔷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任贵妃和她身后人的行为。
“可惜,晚辈也没有证据,连这次的遇袭,也来不及找到什么线索。”张蔷说,“如今,天子病危,平安年幼,国事糜烂,晚辈斗胆,请大师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