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忙上前扶起他,只听屏风后面的张蔷说道:“合该刘先生命大,端午节去看龙舟赛,这才逃得亲朋的性命……
亲朋中有住阜财坊的么?”
娘娘这是不愿意居功,也不愿意声张,刘鸣谦忙回道:“回娘娘,在下一位做丝绸生意的朋友,叫苏应璧的,家住阜财坊。
得在下通知,一家人去城外走亲戚,性命得以保全,只是房屋家什,俱都炸没了……”
“本宫看前门那几条塌房的街道,重建的商户很少,刘先生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回娘娘,一是那几条街上的铺子,多是高门大户的产业,那些人家,正忙着检修家里的院子,暂时无暇顾及。
另一些商户,靠着祖上传下来的铺子收租过活,无力重修。
第三个原因,王恭厂一带,住着许多匠户,此次灾难,许多人家被炸成了绝户,就算有人想重修商铺,也找不到足够的匠人……
第四,如今砖石木料等建筑材料,涨价得很利害,砖石涨了三四倍,木料更是涨得离谱,梁柱木料,灾前只要八九钱一根,现在,已经涨到二三两银子一根,还买不到……
听说,西山上的大树,都快被砍光了。”
张蔷明白了,高昂的人工和材料费,使得许多人无力重建商铺,有钱的人,也不想做冤大头啊,都在观望,希望京城这波大修潮过去,人工和材料费降下来,再修不迟。
这得等多少年啊?几日来的一些想法,逐渐在她心里定型。
前世,她是一位投资人,最擅于整合各种资源,这一世,也要靠前世的技能吃饭啊。
她问道:“刘先生的当铺里,能筹集多少资金?”
刘鸣谦默算了一下,才回道:“回娘娘,三间当铺,应该能抽出二十万两……”
只听张蔷说道:“少了,阿泉,咱们手里有多少现金?”
张泉看了旁边的刘鸣谦一眼,这才说道:“回娘娘,除了流动资金,能抽出来的,也就二十来万两。”
刘鸣谦听了,咂舌不已:他刘家三代人,苦心经营,到如今,三间当铺,才存下二十来万,裕妃娘娘出宫两年,就存下二十来万,还有两间工厂。